“真的?”季淮生眯著眼睛看著他。
陸瑾安用力得點了點頭:“真的,寶貝。”
季淮生蹙著眉蹲下來,他輕輕得捏了捏陸瑾安的腳腕:“痛不痛?”
“痛,剛剛沒感覺,現在痛死了。”陸瑾安皺著眉說。
“你跑過來幹嘛?有病啊,差點把我甩湖裡。”季淮生一臉不理解地看著他。
陸瑾安眨了眨眼,也一臉不理解地看著他。
季淮生突然笑了:“陸瑾安,你不是吧?你以為我要自殺?”
“嗯,難道,不是嗎?”陸瑾安一臉問號,心裡又疑惑又慶幸。
“我只是過來醒醒鼻涕,快掉進嘴裡了,順便洗個手,陸瑾安,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我會因為那種垃圾父母去自殺嗎?”
季淮生無語地看著陸瑾安。
陸瑾安表情複雜怔怔地看著季淮生,果然如此,果然他的腦回路跟別人不一樣。
也幸虧他的腦回路跟別人不一樣,否則陸瑾安光是想著怎麼安慰他這件事就能想破腦袋。
並且還有點傻,季淮生他居然真的相信自己的腳是身體的應激反應。
看來以後得重新送他回去上上學,這麼傻出去,豈不是會被人騙的一根頭髮都不剩。
“等下,我洗個手抱你過去。”季淮生彎著腰去洗了個手,洗了洗鼻子。
哎喲我操!這湖水真他媽的又冰又腥,活像啃了一條生魚似的。
季淮生洗完手就從地下抄起陸瑾安,把他重新抱回了輪椅上。
幾桌投來異樣的眼光,季淮生眯著眼看了看這些個八卦的人,冷冷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帶把的兩口子嗎?”
眾人自覺尷尬,忙收回了眼神。
陸瑾安抿著唇拽著季淮生的領子重重的親了一口:“兒子,你真兇。”
“什麼味道?”陸瑾安吸了吸鼻子。
季淮生皺了皺鼻子,指了指湖面:“湖裡啊,誰讓你親的,說不定都有人往裡撒尿。”
陸瑾安難得嫌棄的嚥了咽口水,整張臉臉擰在一起:“好了,別說了。”
那兩個長舌男人噼裡啪啦說完就消失不見了,季淮生差點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咖啡冷掉了,季淮生又端著兩杯咖啡去店裡讓店員熱了熱。
陸瑾安望著微波粼粼的湖面,陷入了沉思。
林蕭然從來沒有跟陸瑾安說過這些事情。
陸瑾安一直不明白,他媽媽林蕭然跟陸紹陽到底是什麼情況,只知道他媽媽很恨陸紹陽,而陸紹陽對他媽又很愧疚,別的再詳細的他就不清楚了。
因為糊里糊塗不明其中的由頭,陸瑾安因為這件事在陸瑾年的面前總是覺得矮一頭,又覺得有些理虧。
原來始作俑者是陸紹陽,難怪陸紹陽會對自己這麼偏愛,原來真相居然是這樣的。
而他的媽媽林蕭然,到死都沒有罵過這個辜負她的人一句,沒在自己的兒子面前說過一句有關於父親的事情。
陸紹陽和陸瑾年才是如出一轍的一家人。
“喝吧,喝完回去吧,冷死了。”季淮生把熱好的咖啡重新推到陸瑾安面前。
陸瑾安抬眼看著季淮生,竟然生出一絲佩服。
聽到這麼殘酷的真相,他居然能夠做到這麼平靜,陸瑾安好奇的不得了:“生生,你聽到他們說的這些,不難過嗎?”
季淮生搖了搖頭:“我最難過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開始很震驚,但是剛剛一瞬間就明白了,心裡的不甘和埋怨突然就沒了。”
“其實我早就該想明白了,十五年都不來見自己兒子一面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我居然還對他們心存幻想,我可真是個超級無敵大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