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擦了,別擦了!皮都給你禿嚕掉了。”
錢浩多甩開蘇小布,蹙著眉頭對杜凡塵問道:“杜老道,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太清。”
“我說你要發財!”
“發什麼財?”
“橫財!”
“你少框我!你一個修道之人也惦記起我的黃金來了!你愧對祖師爺!”
“非也非也!貧道從不說假話!”
“我信你個鬼!又在這搞封建迷信,信不信我報警抓你!”
錢浩多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跟著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雙臂一抱,不自覺的開始抖腿。
他的內心是糾結、抓狂的,又一番思想鬥爭後,他猝然起身,緊著杜凡塵又問道:“你當真沒騙我!”
蘇小布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這杜老道可真能拿捏人心,他剛才費盡了口舌也沒有說服這個守財奴。
可這老道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片語間便輕鬆拿捏錢浩多的心理防線。
“唉,怎麼會呢?貧道我最實誠了,從不打誑語,你現在這面相就是發財相,錯不了!”
錢浩多又思想掙扎了片刻,對於這牛鼻子老道的話他還是信個七八分的,畢竟上次他說自己能發筆橫財,那是沒有說錯的。
終於,這守財奴做出了這輩子最偉大的一件事。
“蘇警官,這黃金你儘管拿去,我錢浩多不是貪財之人!為了兄弟!為了同胞……”
他差點哽咽落淚,雖然心在滴血,但還是將抖著嗓音繼續說道:“為了兄弟!為了同胞,即便散盡家財,我亦義不容辭!”
蘇小布本想喝口水潤潤乾涸的嗓子,聽了他的話後,又是一口礦泉水噴在了他的臉上,他接著又擼起了袖子。
“對不起!對不起!”
錢浩多抹著臉上的水沫抓狂。
“幹什麼!對我有意見就提!老噴我幹啥,想給我洗臉吶?待會把我臉上的紫氣都給你噴沒了,你賠的起嗎?!”
眾人終於繃不住,被逗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錢浩多最後提出他要一起去談判,萬一談崩了他要把他的黃金安全的運回來,這可真是個不要命的守財奴,不過這事就算是落定了。
搞定了錢浩多後,蘇小布並沒有放鬆,因為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掛在他的心頭,他將目光落到了正因錢浩多被噴水而傻笑的張晨雪身上。
張晨雪靈識敏銳,已然覺察到了蘇小布投來目光。
“小布哥,你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蘇小布是猝然一愣,因為他只是多瞟了張晨雪一眼,便被她敏銳的察覺出來了,於是他開門見山。
“晨雪,我確實有事想請你幫忙。”
“你說吧,我能幫的一定幫。”
晨雪是個好孩子,她的話讓蘇小布感到很欣慰,看著她那雙靈動秋眸以及那清純甜美的面孔,真的很難想象這背後竟一副冰冷的機骸與堅硬的鋼鐵。
對於張晨雪的過往,蘇小布可以說再瞭解不過了,為了調查周雨的失蹤案,蘇小布調閱了她的所有檔案,分析了她的家庭,分析了她的父母。
她看著自己的母親在癌症的折磨下痛苦的死去,又遭遇了可怕的車禍癱瘓昏迷數年,好不容易甦醒來卻發現這個世界已不再是以前模樣,如今又與父親失去了聯絡,這孩子也實在是可憐。
她其實還只是個學生,還只是個未逢世事的未成年人,卻要經歷如此太殘酷的磨難和坎坷,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有苦難。
他為這孩子的遭遇感到同情,同時也感到愧疚,因為接下來他的要求本不應該由她來承擔,她應該平靜的待在農場,可為了救人他不得不這麼做。
蘇小布的愧意寫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