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馮大爺?”
“該死的兵痞,欺人太甚。”
馮老頭領著兒孫們往外衝,崔平追上去,幾個村民氣喘吁吁跑過來報信。
說不好了,不好了,溝北張寡婦被兵痞禍害了。
兩個女兒生死不明,小女兒逃出來,幸虧遇到晚歸的鄉鄰,把幾個喝醉的兵痞攔住了。
“畜生,敲鑼!”馮老頭氣得渾身發抖,頓了頓手裡的鋤頭,加快腳步往北邊跑。
銅鑼一響,千軍萬馬。
這是黃泥溝的規矩,聽到鑼聲,每家每戶的成年男子必須出來,否則別想在溝裡混。
黃泥溝以馮姓為主,兩百多戶人家,一千多號人,四周的鄉親多為外來戶,經常受兵痞們欺負。
張寡婦便是住在最北邊的散戶。
年初兵痞上門鬧事,丈夫護著老婆孩子,被兵痞們活活打死。
幸虧鄉親們及時趕到,否則張寡婦和三個女兒也要遭殃。
當時事情鬧得很大,高柳縣令親自出面,賠了五兩銀子給張寡婦,將這件事情壓了下來。
如今過去半年多,兵痞們又來欺負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馮老頭是黃泥溝的主心骨,家裡人丁興旺,在黃泥溝說一不二。
聽到銅鑼聲,鄉親們全體出動。
漫山遍野都是快速流動的火把,家家戶戶的成年男丁扛著鋤頭鐵鍬,從四面八方趕往出事地點。
溝北老張家。
張寡婦衣衫凌亂,目光痴迷,摟著兩個奄奄一息的女兒縮在床角。
小女兒像頭小老虎似的,雙手握住菜刀,在三個村民的陪伴下,和兩名大鬍子兵痞對峙。
“都特麼綁了!”
面對如此慘狀,馮老頭再也控制不住,大手一揮,十二個兒子一擁而上,準備綁人。
一下子進來這麼多人,兩個兵痞的酒徹底醒了。
其中一個拔出腰刀,指住馮老大罵道:“走開,老子是兵營的。”
“兵營尼瑪逼,當兵的就能隨便禍害人?”
馮老大怒不可遏,掄圓手裡的麻繩,照著那傢伙的腦袋就是一下子。
鮮血頓時飆了出來,兵痞狂怒,掄起鋼刀,照著馮老大兜頭便剁。
眼見著刀鋒就要劈到馮老大的腦袋,一條人影疾射而至。
“嗆”的一聲輕響,軍士手裡的鋼刀斷成兩截。
崔平收起定唐刀,一巴掌扇在那個兵丁的臉上:“狗東西,當兵了不起了?拖去軍營找他們領頭的。”
眾人一擁而上,另一名兵丁見狀不妙,揮舞手裡的腰刀衝了出去。
兩個村民被他砍翻在地,瞬間堵住了狹窄的通道,那小子跳下山坡逃走了。
“追!別讓他跑嘍!”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馮老大帶著人追了上去。
“娘!大姐,二姐。”小丫頭撲到她娘身上,一會兒看看大姐,一會兒摸摸二姐。
“葉千石!屋子裡的傷員交給你了!”
崔平衝出院子,朝著人群裡狂喊,白姨扶著葉千石從人堆裡擠出來。
越來越多的鄉親們打著火把趕過來,幫著崔平,將俘虜的軍士拖到軍營裡去。
營門外燈火通明,幾百名兵丁張弓搭箭,指著鄉親們嚴陣以待。
“退回去!再往前半步,定斬不饒!”
事情鬧得太大了,負責兵營的軍將親自堵在門口。
眾鄉親不敢再往前,掄著各式各樣的農具,圍在門口大喊大叫。
馮老頭排開眾人,在兒子們的陪伴下走到最前面,勒令軍將交出兇手。
那軍將滿臉不在乎,一箭射在馮老頭兩腳之間,喝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