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指責郡守蕭虎。
“居次的馬都回來了,還說不在平城?”
蕭虎懵了:“骨都侯誤會,本郡守並未看到大當戶的帛書,何以知道須卜公主駕臨平城?”
“還敢狡辯,鹽鐵誤期,已然失信與我。左賢王未曾怪罪,命大當戶配合你,兵出野狐口。如今又以不曾收到帛書為由,再次欺騙我王。蕭虎,須卜居次若有閃失,左賢王將親帥大軍,南下冬獵!”
那胡人語氣狂妄,簡直跟訓孩子似的,好歹蕭虎是一方大員,這種態度誰受得了?
郡尉那山拍案而起,戟指那人怒聲喝道。
“須彌蚩,敢對郡守大人不敬,以為本郡尉的長刀不利嗎?”
“你……”被稱作須彌蚩的骨都侯微微一怔,他完全沒有想到,大宸官員竟敢指著他的臉罵人。
自打鎮北軍解散之後,大宸疆域一再南收,原本遠達黑龍水的廣大疆域全被北胡收回。
現在的國際形勢,類似於三國鼎立。
大宸佔據長城以南,肅慎龜縮在興安嶺以東,餘下來的地方統統都是北胡領地。
南北數千裡,東西萬里遙。
之所以給蕭虎面子,無非是在積聚物資,為南下伐宸做準備而已。
“那山,你想違背左賢王的意圖嗎?我大軍四十萬屯兵野狐嶺,限汝三日之內,交出須卜居次,否則兵出野狐口,寸草不留。”
愣了一下,那貨的態度又拽起來了。
牛藻正要說話,那山已經掀翻案几,拔出佩刀衝了上去。
他怒目圓睜,掐住須彌蚩的脖子,把那小子提溜到半空。
“萜泥嗝嚕!”
須彌蚩的兩名隨從雙雙拔出佩刀,眼見著一場血戰就要開始。
郡守蕭虎面含殺機,怒目不語。
郡丞牛藻趕忙跑過來打圓場:“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子延,你先把刀收起來。”
“哼,欺人太甚。區區四十萬,在那某眼中,不過豬犬耳!”
那山一翻腕子,將須彌蚩甩出大堂。
見他如此神勇,兩名胡人侍從咬牙切齒,他們聽說過永寧遊騎的故事,一時之間愣在當場。
好在有牛藻在場,否則須彌蚩下不了這個臺階。
就見他先將那山推回到蕭虎身邊,隨後一溜小跑出了院子,恭恭敬敬地扶起須彌蚩。
賠笑說道:“骨都侯別往心裡去,子延出身行伍,難免性情剛烈。眼下尋找居次要緊,切莫因為衝動,誤了大事。”
“哼。”須彌蚩捂著左肋,總算緩過神。
牛藻又說:“敢問骨都侯,須卜居次真在平城嗎?單憑一匹跑回去的馬,恐怕難以尋找有用的線索。”
須彌蚩推開牛藻,從懷裡摸出一把黃花菜,拍到牛藻手裡。
“高柳盛產黃花菜,須卜居次的馬帶著傷跑回去,唯獨叼著這把黃花菜,居次不在平城,難道在和林嗎?”
和林是北胡都城,肯特山東麓。
須彌蚩這句話的意思,就是須卜居次人不見了,戰馬跑回野狐口,嘴裡叼著黃花菜報信。
因此須卜居次是在平城失蹤的,要蕭虎交人。
敵強我弱,蕭虎只能忍氣吞聲,好在不用他出面,郡丞牛藻好說歹說,終於將胡人送到驛館休息。
“使君,怕是胡人真有南下意圖。”牛藻面色凝重。
郡尉那山餘怒未消:“怕啥?好多年不打仗,真以為那某的刀生鏽了嗎?”
牛藻勸他:“不是這個意思啊,子延,你且稍坐。”
隨後他又問蕭虎:“使君,今日之事,該當如何?”
郡守蕭虎的眼睛裡閃過一道凌厲的殺氣。
“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