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丫頭,婆婆渴了,能不能幫忙倒碗水?”
“我去倒。”
崔平“噌”的站起來,誰料瞎婆婆抓得太緊,差點把她老人家吊起來。
“我去吧,平兒,你陪婆婆說說話。”白姨一溜煙跑出去。
昏暗的燭光下,瞎婆婆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有一絲得意的笑容,從她臉上一晃而過。
直到上完茅房的駝婆婆回來,她才鬆開崔平的手。
“謝謝六少爺,謝謝六少爺,唉,好多了,你們快去吃。”
小院有兩間房,崔平一人一間,二老三少,五個女人擠在隔壁的通鋪上。
崔平琢磨著,應該改善住房條件了,至少讓白姨睡得舒服些。
“想什麼呀?再不吃都要冷了。”白姨倒了碗酒,輕輕放到崔平面前。
崔平一愣,竟然走神了。
“沒什麼,琢磨怎麼撈人呢。”
崔平隨口應了一句,接過白姨遞來的酒,跟她說起傍晚去縣府衙門的事。
白姨託著腮,柳眉微蹙,忽然長長地吸了口氣,望著崔平說:“我有個辦法,不知道行不行。”
哦?
你能有什麼辦法?
崔平不由得重新打量起面前的女人。
紅撲撲的小臉,烏髮如雲,雖說穿著荊釵布裙,卻有股說不出來的知性美,讓人總想靠近她,甚至……
佔有她。
“呸。”
腦子裡迸出這個詞,崔平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白姨以為他生氣,嬌軀一顫,差點拿不穩手裡的小酒壺。
好在崔平反應敏捷,重新“呸”了一口,假裝羊肉纖維塞了牙。
“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他接過小酒壺,給白姨倒了半碗酒。
白姨習慣性地攏了攏頭髮,將面頰上多餘的髮絲夾在耳廓裡。
“娟兒跟我說了,趙大哥是在山裡囤了大量硫磺和硝石,才被縣尉大人抓走的。”
“是啊,那又能怎麼樣?”崔平問。
白姨割了塊羊肉,放進崔平面前的土陶碗裡。
“山裡鬧土匪呀,縣尉大人剿過好幾次,聽說都失敗了呢。”
“哦?繼續說。”
崔平來了興致,端起酒碗,將碗裡的酒一飲而盡,同時敬了白姨一碗。
得到鼓勵,白姨的膽子逐漸放開。
“就說趙大哥一心想剿匪呀,娟兒說,左雲寨的土匪害死了趙大哥一家人。”
“怎麼剿?用硫磺石砸死他們嗎?”聽到這裡,崔平心裡已然有了主意,他笑吟吟地望著女人,故意逗她。
果不其然,白姨有些恨鐵不成鋼,捏著小粉拳,輕輕抖了兩下:“燒呀,就說趙大哥想燒死土匪。”
“行啊,沒想到家裡藏了個女諸葛,好辦法,我怎麼沒想到?”崔平哈哈大笑,衝著白姨豎起大拇指。
白姨問他,女諸葛是什麼意思。
崔平恍然大悟,大宸朝和華夏曆史有區別,有些名人耳熟能詳,有些事和人根本沒有出現過。
這更加增加了他的信心。
正在這時,菱兒輕輕地走過來,說水燒好了,亥時將至,問六少爺何時沐浴。
“你和娟兒歇息吧,我伺候六少爺就可以了。”白姨很自然地說。
伺候我洗澡?
崔平的心不由得突突亂跳。
早上娟兒在被窩裡伺候他更衣,柔弱無骨的小手,已經讓他險些出醜。
現在白姨要給他洗澡,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