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少爺別推我,一宿未睡,架不住這麼大的力道。”
葉千石忙不迭地爬起來,裝出一副生怕壓到老爺的模樣,垂首躬身,衝著崔長寧一個勁地作揖。
退到崔福身邊,趁機撞了他一下,悄悄給老頭使了個眼色。
老頭正在騎虎難下,以他的身份,除非翻臉,否則不可能阻止郡府的人給老爺號脈。
葉千石衝他擠眉弄眼,崔福滿頭霧水,畢竟是老爺咬舌頭佈下的局,如果被當場拆穿,有辱崔家聲望。
這事除了他和老爺,只有葉千石知道,他和老爺沒有明說,為了讓葉千石保密,甚至捨棄掉老爺喜歡的女人。
難道葉千石告訴老六了?
老頭瞥了一眼站在郡守府來人身邊的崔平,見他面色如常,不像知道真相的樣子。
與此同時,大少爺發話了:“多謝六弟美意,你尚年幼,注重學業才是正道。”
說罷,不待崔平回答,衝著郡府來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如此,偏勞先生。”
“無妨。”郡府來人重新紮起衣袖,隨著大少爺走到床邊。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搭上崔長寧的脈門。
可把葉千石嚇壞了,退到崔平身邊,抬起衣袖一個勁地抹汗。
“怎麼了?老葉。”崔平用唇形表達疑問,並沒有發出聲音。
葉千石伸出一根手指,也用唇形說出幾個字:“一指斷陰陽,醫巫閭的人。”
崔平聽不懂,看他緊張到如此程度,對方應該是個厲害角色,用一根食指號脈,簡直是中醫界的奇聞。
其實號脈的人也很吃驚,剛碰到崔長寧的脈搏,還能觸探到脈象,怎麼一轉眼的工夫,脈象沒有了?
按照這樣的趨勢,病人的呼吸應該有問題,可是崔長寧氣息正常,唯獨醒不過來而已。
試著喚了兩聲,在崔長寧的聽會穴上揉了兩下,仍然沒有反應。
這就奇了,難道世間真有此等奇病?憑他一指斷陰陽的功夫,觸不到一絲脈象。
他收起手指,將崔長寧的胳膊放回到錦絲褥裡,起身的瞬間,往葉千石身上瞥了一眼。
“大少爺,恕傅某無能,這病確實來得蹊蹺,可能真的需要千年蟾衣。讓崔老爺安心養病,傅某回去稟告郡守大人,大家一起想想辦法。”
“謝謝傅大人,如此有勞了,我送您。”大少爺崔乾回過禮後,親自將他送出府門之外。
二人剛走,崔福同時扣住了崔平和葉千石的脈門。
“到底怎麼回事?”
“一指斷陰陽,他是遼東醫……醫巫閭的人,容我先給老爺解穴。”
葉千石急得滿頭大汗,為了鎮住崔長寧的脈象,他用的是葉家不傳之秘,極其霸道的銀針鎖血術。
此術僅能維持半柱香時間,否則受針之人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