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辦法吧?”白思冉看向白思遊。“你應該很能理解,孩子對於母親的執念吧?我們都是一樣,我們對母親不也一樣有執念麼?”
“……母親早就已經死了,況且我們倆的母親並不一樣,這種事情不需要我來提醒你吧,妹——妹——?”
他被白思冉這句話給激怒了,白思冉對於母親能有什麼執念!?母親就是在懷她的時候去世的,遺體被封存三年後,重新復活的母親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母親了。
在白思遊小時候,還曾經感受過那微乎其微的母愛。
他見到過虛弱無比的母親,也感受過母親溫熱的雙手捧著他的臉,和他說對不起。
那段時間的白思遊過的很無助,他年紀尚小,還不明白自己沒有知覺的雙腿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看著身邊來來往往健步如飛的人,他疑惑的種子便埋藏在心中,一點一點的生根發芽。
小時候的記憶原本對他而言都該是忘卻的,可那半年時光,在他還沒學會說話的時候,他的母親曾數次的抱著他,鹹溼的眼淚落到他的臉頰上,那每天晚上都會被母親重複說出的對不起,在他心裡也留下烙印。
直到現在都揮散不去。
像白思冉這種人,像她這種……母親因為懷她而死去,復活的母親又因為生她而死去的人,她從小到大從未體會過母愛,她甚至是害死母親的人,怎麼可能對母親有執念?!
能不能不要假惺惺的說著“我們”了?!
“意識不一樣,但身體是一樣的,我也依舊是原來的那個我。”
白思冉隨口解釋著,又看了眼似乎氣的不輕的白思遊:“你很生氣,為什麼?因為我們身體裡流著相同的血嗎?你想多了,我身體裡屬於白駿升和母親的血液早就已經被替換乾淨,現在的我和你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你也無需喊我妹妹,這個名字之所以保留到現在,只是因為白思珺。”
聽到對方提起白思珺三個字,白思遊又變了臉色,即便是在沒什麼表情的貓臉上,也足以看出他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慌亂。
“……你非要在外人面前說起這些事情嗎?”
白思冉靠近一步,蹲下身來,俯視著那隻黑貓,神情淡漠,表情讓人看不出喜怒。
“她們是我的朋友,這不算是外人,我也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白思遊咬住牙,惡狠狠的低聲問:“你究竟想怎麼樣?”
“我說了,讓你想想辦法,我要把她帶進中心區。”
“……你究竟是怎麼發現我有辦法的?”
“你不會做不利於自己的事情,你既然選擇在這種時候站出來,又明確告訴我不會用本體來見我,就會用另外的方法令我滿意,不是麼?”
她的聲音很低很輕,站在身後的楚寒星和韓楓都沒聽清,但兩人也清楚這是兄妹倆單獨的聊天時間,因此還站遠了些,將空間留給兩人。
“你就這麼瞭解我?”白思遊有些惱怒,他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對上白思冉都有一種強烈的被窺探的感覺,他總有一種被看穿的羞憤感。
“並不。”白思冉站起身來:“我為什麼要了解你?我只需要了解白駿升就好了,他不會在無用的事情上耗費心思,他只會對有用的事情感興趣,你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性格自然與他一模一樣。”
“呵。白駿升知道你這麼瞭解他麼?”
“他當然知道。”
正如同白思冉瞭解白駿升一樣。
白駿升也照樣瞭解她。
*
西城內。
身穿實驗服的男人從玻璃門後走出,將身上的實驗服脫下,接過一旁助理遞上的白色西服換上。
他身材高大勻稱,五官英俊,光看長相約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