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疆大手已經握在劍柄上,氣勢愈發冷冽。
浪浪山大當家看在眼裡,眸子微眯,以她多年混跡江湖的經驗,現在不應該乘勝追擊,而應該適可而止!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就是分化古琴小子和在場其他人,讓古琴小子被其他人逼走就是最好的結果,而不是逼著古琴小子切腹掏粉來自證清白...
尤其是這古琴小子實力還這麼強,刀不一定會切腹自證,而是很有可能砍向她和浪浪山的弟兄們。
所以她現在要適可而止,給這古琴小子一個臺階下。
“罷了...”大當家深吸口氣,似是思索,隨後沉聲道:
“既然玄武幫的願意給你掏錢賠我弟兄們的醫藥費...
之前我那招惹你的兄弟,也給你賠不是了...
你與我們的恩怨就此作罷...
你走吧...
別讓我再看到你!”
“大當家...”光頭水匪詫異,大當家就這麼放過了這小子?這小犯眾怒,不應該趁機收拾了這小子?
所以人家為什麼是大當家,而你是個小頭頭......趙無疆瞥了一眼大當家和光頭的神態舉止,他自然什麼都懂,能夠揣測到這個大當家的用意。
能做到一幫水匪之中的大當家,還讓這幫水匪臣服,肯定有實力有謀略。
他緩緩放下了握劍的手,重新背好借古琴掩飾的天劍。
他和這個大當家,其實互相都忌憚對方,他忌憚大當家不俗的實力和身後那幫兄弟,不想太消耗元氣去對付。
他的元氣和精力,要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去應對李在淵派來的追兵!那才是他的頭號威脅!
而大當家,多半是忌憚他的實力和未知的背景,不想讓他阻攔財路。
至於大當家還有沒有其他的目的,是否這艘商船還藏著他不知道的驚天大寶貝,那就不是他現在應該考慮的了。
做人可以貪,但要適可而止,最起碼的分寸,他必須要知道,何況他現在還在逃命階段。
“聽人勸,吃飽飯。”趙無疆雲淡風輕,不驕不躁,抱著雙臂,慢悠悠向船房外走去:
“借你艘小舟...”
大當家鬆了口氣,她唯一擔心的就是古琴小子是個愣頭青,熱血上湧要自證清白和她搏命。
現在古琴小子這幅樣子,顯然讓她鬆了口氣,刮目相看,這樣的人,在江湖上才能活得久。
那些活得久實力強的,大多都是老陰比,一個比一個陰,愛出風頭的,大多都死得快!
她點了點頭,願意把小舟送給這古琴小子,倆人心照不宣,似乎都能明白對方所想,若不是時機不對,她真想問問這古琴小子,有沒有空到浪浪山坐坐。
“等一下!”就在氣氛暫時融洽,趙無疆要走出船房時,被水匪劫持的人群中擠出一人,雙手叉腰,氣沖沖道:
“我看不下去了!
憑什麼古琴少俠要走?
他出手就是為了大家,難道反抗有錯嗎?
你們還要逼他走?”
趙無疆側眸,說話之人,是個少女,身穿綵衣,踏著一雙繡花小鞋,梳著雙馬尾辮子,相貌清秀,眉眼靈動,此刻滿臉都是義憤填膺,為他打抱不平。
他笑了笑。
大當家一愣,居然還有人跳出來,還是為古琴小子說話的,倒是讓她意外。
這姑娘模樣生得好看,性子也挺烈的,和她以前還挺像...
她不由笑道:
“這位妹妹,你看有人替你和他說話嗎?”
綵衣少女秀眉一蹙,氣鼓鼓道:
“我就是要站出來,明明古琴少俠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