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淵親下聖旨,趙無疆根本無法推脫。
李在淵這柄閘刀,在此時此刻,似乎已經砍到了他的腦袋,刀身就觸碰在他脖頸處,涼意順著脖頸流淌全身。
現在唯有等老爹回來,他現在不能表現得抗拒!
逃更是來不及了,王府外已經新增了數名潛龍衛。
趙無疆平穩心緒,開始向老管家交待事情,隨後又回到練功房囑咐凌清雪三女一些事情。
一切交代完畢,他和李雲睿踏上李在淵親自準備的馬車,向著皇宮行去。
馬蹄聲聲,趙無疆掀開窗簾,他的視線被框在了四方格內。
天際灰濛,烏雲堆疊,將雨。
大雨還未傾瀉而下,水汽似乎已經鋪天蓋地襲來,遮蔽他的呼吸。
他視線逃不出去,呼吸粗重,就像他現在將要被軟禁在幽幽深宮,也難以逃出去。
直至視線內的街邊屋舍和遠處天空,被高大的宮牆替換,趙無疆閉了閉眸子,長嘆口氣。
事緩則圓,今日十月十八,離李在淵的衰弱期還有十八天,但願他能再博得更多生機。
————
御書房。
趙無疆一臉乖巧靜坐,李雲睿已經被皇后拉著談心,噓寒問暖。
房中只剩他和李在淵兩人。
“無疆啊...”李在淵放下奏摺,慈祥一笑:
“晚宴那日的事,朕依舊憂心雲睿,這不正好你母后近來每天都念叨雲睿,朕又想到,今年甲辰,關係大夏氣運,隨著入冬,祭祖相關的諸多事宜會很繁多,為了減少你和雲睿的奔波,就想著把你和雲睿接入宮中。
排解你母后的想念,也能更好地保護雲睿。”
“兒臣明白!”趙無疆只能點頭:
“多謝父皇厚愛。”
“朕與你爹的關係,你也清楚,他是朕的義弟...”李在淵遞給趙無疆一本奏摺:
“你雖不是李氏皇族,但朕將你當作朕的兒子。
這份奏摺,你看看,替朕出出主意。”
趙無疆恭敬接過奏摺,奏摺上的內容,是西南之地,有不少流民落草為寇,佔山為王,隨後發展成民間軍隊,有起兵造反之勢,但很快受到當地的官吏帶兵鎮壓。
造反之勢被掐滅,但流民依舊繁多,落草為寇則比比皆是。
李在淵肯定早有決斷,明顯是帶著答案問問題。
趙無疆原本最直接的看法,就是這些流民之所以落草為寇,肯定是有原因的,要麼官吏豪紳欺壓,讓這群人走投無路,要麼苛捐雜稅實在太重,百姓無法承受,被迫為盜賊。
但他現在不能這麼回答,神色帶著思索,似乎在考慮這件事情該提什麼意見。
先拖為上,表現得笨點就笨點。
“何故造反呢?”李在淵見趙無疆思索,神色有些玩味,嘆道:
“自開緣以來,朕為了百姓生息,已經減免了各種賦稅...
然而他們還要造反...
有什麼事,不能稟報?”
提及造反,趙無疆內心一驚,但不敢表露絲毫,他緩緩道:
“兒臣也想不明白。
開緣之盛世,古來少有,福佑至今,已經天佑十三載,他們還要落草,辜負聖恩...
父皇廣開言路,他們為何不上奏?
既然造反,那便該殺!”
李在淵單手扶額,眸光微眯,一直觀察著趙無疆的神色。
趙無疆若是有絲毫異常,他必然容不得趙無疆!
趙無疆如今沒有異常,那就多留趙無疆一段時間吧...
畢竟趙無疆是趙霆嘯的獨子,是雲睿的夫君,他還有可以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