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並不是什麼天命之女。
那她之前糾結這麼多做什麼?強行給自己加戲嗎?
娜麗絲不知道錦一的心理活動,而是繼續解釋著:“那種瀝青一樣的東西,我們將它命名為汙染物。”
“每一個哨兵都有,等級越高,汙染物就越多。”
但她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說法:“應該是與蟲族的戰鬥越多,汙染物就越多。”
錦一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汙染物是哨兵躁鬱值的罪魁禍首嗎?”
“不是。”娜麗絲搖了搖頭,看向錦一的眼神有些奇怪,“你還真是失憶得徹底,我甚至懷疑你的常識比不過五歲的孩子。”
“哨兵五感敏銳,能夠聽見嚮導和普通人聽不到的波動,而且幾乎每個哨兵都是超視症患者。”
錦一點點頭,大概理解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煩躁才奇怪,那和汙染物又有什麼關係呢?”
“汙染物會導致哨兵的精神域破碎。”娜麗絲喝了一口咖啡,絲毫沒管這句話給錦一帶來了多大的震撼:
“你沒聽錯,躁鬱值就算到了最後的臨界點也只會讓哨兵不堪承受以至瘋魔,汙染物才會讓哨兵精神域破碎。”
娜麗絲的聲音逐漸變輕,像是帶著追憶又像是在嘆息:
“這些都是‘待宵’時期,嚮導先輩們在被迫安撫時一次一次暗中做下的試驗。”
“可憐啊!那些哨兵們至今都以為是躁鬱值到了臨界點才會精神域崩潰。”
“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又無法內視,只單單將躁鬱值奉為圭臬。”
說著說著,娜麗絲又笑了,嘲諷至極:“錦一,你知道嗎?就連躁鬱值的概念也是在最初,哨兵、嚮導、普通人交好時期,由嚮導提出的。”
“後來有高階嚮導發現,隨著和蟲族的戰鬥,哨兵的精神域出現了這種瀝青狀的東西,她們還來不及仔細調查,就被迫……”
未盡之語,錦一懂,娜麗絲更是難以說出口。
那是所有嚮導心中的痛。
“後來呢?”
娜麗絲平復了一下激盪的心緒,“於是,這些事就避開了哨兵口口相傳了下來,由其他的高階嚮導繼續調查。”
“經過漫長的努力,嚮導先輩們發現哨兵的每一次升級都是在提升對躁鬱值和汙染物的抗性,越平庸者瘋魔得越早、精神域崩潰得也越早。”
“能撐到SSS級才崩潰的是真正的天驕。”
“汙染物只有A+級以上可以看見,只有S級以上可以清理,這是所有高階嚮導口口相傳、心照不宣的秘密。”
手中的咖啡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失去了熱度,錦一隻覺得整個人都好冷:“為什麼不說出來呢?”
“時間在更迭,傷害嚮導先輩的人也早就在時光的長河中湮滅。”
“現在的哨兵有不少應該是先輩的後人,我的哨兵朋友跟我說,他們也曾覺得很委屈,在沒有分化前,他們也只是普通人。”
娜麗絲突兀地笑出了聲,從一旁的書架上遞過來一本相簿,示意錦一開啟看。
相簿裡全是一個個纖弱的女孩子和孤兒院的合影。
娜麗絲的唇角帶上譏諷:“你還真是被哨兵洗腦得徹底,誰說我們冷血?”
“S級嚮導一直在清除汙染物,直到30年前最後一位S級隕落,精神域崩潰的事件才增多了,不是嗎?”
“我們當然也知道孩子無辜,所以一直都有安排人來安撫他們,可身為哨兵就是他們的原罪。”
“呵~”
“錦一,隨著哨兵們的長大,他們擁有了更強大的力量、體魄,我們就開始恐慌,我們害怕‘待宵’再一次發生。”
娜麗絲按住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