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嫋笑了笑,看起來的確挺輕鬆的:“我之前會受到刺激,一個是想到了義父,還有就是怕你知道了我那些過去,會和我劃清界限,甚至反目成仇。可是阿霽不怪我,我便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他回頭看著九霖,笑得溫婉。
“那你看,哥都說了,讓你對哥有點兒信心,你偏不信。”
九霖樂呵呵地,一手環著他的腰,一手幫他整理好剛剛被弄亂的旒冕:“季長煙,以後也可以對我有點兒信心,信心再多都沒關係,我保證不讓你失望。”
“我從來不對阿霽失望。”
季嫋笑道:“我只怕阿霽對我失望。”
就算是他站在自己面前,要他的命,他也不會失望,只會擔心自己的血髒了他的手。
“怎麼可能啊。”
九霖仍是將人半圈在懷裡,吊兒郎當地笑了一聲:“長煙,你別作,我啊,往死裡對你好。”
縱然季嫋說自己沒事兒,但是他仍不放心。
這樣抱著,讓季嫋知道自己不會離開他,是不是他也會更放心?
“那阿霽也別作,類似私生子那種話,我可不想聽第二次。”
季嫋笑了一聲,拍拍九霖的手,讓他放開自己,彎腰撿起地上的卷宗,拿在手中,看著上面的內容,眉眼冷厲:“有意思,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你看到什麼了啊,忽然就這樣了?”九霖好奇的湊過來,往他手裡的卷宗瞅。
“沒什麼,大概是遇到熟人了。”
季嫋不鹹不淡地說了一聲,將卷宗捲起來:“夜梟。”
“皇上。”
夜梟答應一聲,出現在季嫋面前。
“去告訴鄭寒升,西城滅門案的案犯,搖光樓接手了,這個人,他們可以不用審了。”
季嫋語氣平靜,神色也如常,可九霖就覺得他滿身鬼氣森森的,都不太像活人。
他於是重新攬住季嫋的腰:“搖光樓先把人看起來吧,這幾天我們不見。”
他一邊說,一邊再次把季嫋抱起來:“咱倆這兩天什麼都別幹,政務交給季默,軍務交給覃叔,你啊,陪我回府,咱倆好好歇兩天。”
季嫋也知道九霖是怕他胡思亂想,於是笑了:“嗯,好。”
他溫順地環著九霖的脖頸,枕在他的肩頭:“最近事情太多,我的確挺累,讓他們忙去吧,咱倆度假。”
“度假的話,你就在豐京城糊弄我啊?”
九霖哼了一聲,將他往懷裡掂了掂:“真要度假,好歹你帶我去個江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