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季嫋不是一味胡鬧,什麼都不顧的人。
雖說軍政署去的晚些,但是到底還是去了。
只是本來該一早去的,如今已經是午膳時分。
九霖也乾脆,直接把人帶到了飯桌上,邊吃邊談。
季嫋因為不想摻和,自己要了壺酒,邊喝邊聽他們說,饞的一群將軍們直瞪眼。
“大將軍,這憑什麼酒只有陛下有啊。”
覃虎是個酒鬼,聞到酒香肚子裡的酒蟲子就被勾起來了,是一點兒都忍不住。
老將軍瞪著季嫋手裡的酒壺,若不是不好以下犯上,必得把那壺酒搶到自己手裡不可。
季嫋笑笑,倒了杯酒拿在手裡,也不喝,只是把玩著酒杯看著九霖。
九霖看看自家小孩兒般耍小心眼的愛人,忍不住笑了:“覃叔,且不說長煙不和我們議事,他就是議事,他千杯不醉,你們也不是沒見識過,你們和他比?”
他在桌上打量了一圈兒,笑了一聲:“你們誰能和長煙一樣,拿著酒當水喝,一點兒不誤事,本將軍也給你們滿上啊。”
一群人都蔫了下來。
千杯不醉?
呵,上次被陛下灌了一次,最弱的那個回家睡了三天。
當年回京前說好的季首輔文弱狡黠,滴酒不沾,到頭來都是騙子!
一群人看著季嫋安安靜靜喝酒的模樣,明明是端莊優雅,恍如處子,一副賢妻良母的做派,可是大家莫名就開始懷疑,陛下這副樣子是不是也是裝出來的?
實際上私下裡又野又浪,大將軍根本壓不了他一點兒?
聯想到玄鳳那個大嘴巴曾經說過,大將軍在外頭喊過陛下夫君……
幾個人不約而同的想起了軍中的賭局,莫名都覺得兜裡一涼。
好像,押錯注了啊。
季嫋看眾人都看著自己不吭聲,忍不住笑了起來:“眾位將軍該吃吃,該談談啊,朕就是陪阿霽來玩的,你們軍中的事兒,朕一個文弱書生,摻和不了。”
呵,呵呵。
一群人抽了抽嘴角,忍不住腹誹。
文弱書生?
誰家文弱書生出手能撂倒一群大漢,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那他們都去當文弱書生好了。
季嫋酒足飯飽,自個兒先去九霖的公房看書了。
等到九霖帶人回去的時候,就看他正在書桌前作畫。
年輕的男子長身而立,執筆繪丹青,本就是一幅好看的畫卷。
一群人咋咋呼呼的擁了上去,卻礙於身份不好湊上去近看,只能探頭探腦的遠遠瞅一眼:“陛下畫什麼呢?”
“畫世間至寶,無雙美玉。”
季嫋笑著說,放下湖筆,拉過一張紙遮住畫卷已經幹了的上半幅,隱約露出一點兒飄逸的線條,看著像是衣襬裙裾。
九霖也好奇。
兩人在一起許久,他從未見過季嫋作畫,一時也想去看,被季嫋握住他的手:“墨跡未乾,別弄髒了阿霽的手,回去看。”
“行吧。”
九霖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也就不堅持了。
眾人各自落座,繼續爭論不休。
唯有季嫋捧了卷書,看的旁若無人。
眼看著外頭金烏西斜,紅霞滿天,大家終於達成了一個初步的意見。
九霖很滿意,讓他們再去細化方案,就準備和季嫋回去,季嫋卻放下書,笑吟吟地看著眾人,揚了揚手裡一張薄薄的紙片兒:“聽說軍中有個賭局?”
“嗯?”
九霖皺眉,看著變了臉色的眾人:“你們揹著我開賭局?”
“我記得我說過,軍中絕不允許有這些亂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