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的手心都溼透了:“罪人當年刺駕,是聽聞陛下……”
他頓了頓,卻不敢說了,臉色也有些蒼白。
季嫋渾不在意,嗤笑了一聲:“聽聞朕狐媚惑主、殘害忠良,禍亂朝綱,殺人如麻?”
“罪人該死,是。”
姜山垂下頭,低聲應了一句。
“你還敢說是,你……”
季嫋沒什麼反應,九霖先按捺不住了:“長煙他……”
“阿霽莫急,當初是當初。”
季嫋笑著握著九霖的手,一邊安撫地摸著他的手背,一邊笑道:“當初你不也要為國除害嘛,我那時候名聲差,怨不得旁人。”
九霖:“……”
“我踏馬那是氣話!”九霖罵了一句,“我就是想見你,他能一樣嗎?”
“的確不一樣。”
季嫋笑著,也不在意姜山還跪在眼前,握著九霖的手一吻,輕聲笑道:“好了,不生氣,就是要殺人,也得聽人把話說完了啊。”
姜山有些愧疚:“罪人當初少不更事,只知道哥哥身份暴露,被當場斬殺。我知道自己若是表明身份,也難逃一死,就想找個投名狀……”
“你就想拿長煙當投名狀?能的你!你怎麼不拿你的人頭當投名狀啊!”九霖忍不住又罵了一句。
看季嫋仍是和氣的笑著,勉強壓下脾氣。
季嫋倒是不在乎投不投名的,他看著跪在地上的人,輕聲問道:“你哥哥可是姜硯?”
“是。”
姜山跪伏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個頭:“罪人自知罪重,不敢求陛下諒解,但求陛下為姜家昭雪,姜家……”
“姜家的事,朕會徹查,但是許多年了,證據證人都難找,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季嫋輕嘆了一聲:“你哥哥,可惜了,你節哀。”
姜山沒想到季嫋只說了這麼兩句話,一時愣住,抬起頭看著季嫋,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兒:“陛下相信姜家無辜?”
“朕不知道。”
季嫋回答的很誠實:“但是你和姜硯朕很佩服,為了你們兄弟,朕願意重查舊案。”
“陛下……”
“行了,別哭了,不成樣子。”
季嫋笑了笑:“你這些日子就住這裡吧,有什麼需要跟季默他們說就是了。嗯,他們解決不了的事情也可以朕。”
他說著站起來:“如果你覺得朕這個皇帝,值得你效忠,那麼就打起精神,明天比試,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來,你哥哥當年是武狀元,你可不要給他丟臉。”
“皇上承認哥哥的功名?”
姜山震驚地看著季嫋。
“為什麼不認?”
季嫋隨和的笑了笑:“你哥的武狀元是一拳一腳拼出來的,與他的身份無關,與他的實力有關,朕認可他的才學,你也一樣。”
“行了,當初的刺殺朕恕你無罪,不必罪人罪人的,你還是今科舉子,好好休息吧。”
季嫋拉著九霖的手,就準備往外走,背後傳來姜山磕頭的聲音:“學生薑山,謝陛下大恩,必定結草銜環以報陛下大恩。”
九霖站住步子,回頭看他一眼:“魯國公的事情,陛下不知,本將軍知道一些,本將軍不信你,但是信魯國公,所以,不要給老國公丟臉。”
他冷冷地撂下一句話,彎腰抱起季嫋就走。
季嫋沒想到他忽然抱自己,嚇了一跳:“阿霽,我……”
“行了,今天累了,我抱你回去。”
九霖低聲哄他:“乖,別動。”
姜山抬頭,愣愣地看著兩位貴人消失在自己視線中,一時懷疑自己眼花了。
大將軍?是當年柱國將軍府的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