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紅印子?”
季嫋被這莫名其妙地舊賬衝擊地一懵,人也有些呆了:“我幹什麼了?”
他努力回想了片刻,還是有些懵:“換衣服……是因為我朝服弄髒了啊。”
“可是脖子上有紅印從何說起?”
說真的,他不太記得脖子上有紅印這回事。
他那時候單身一個,身邊除了蚊子是母的,其他都是一群直男……
哦,有兩個如今不是了。
可那不重要,他當時的確沒做什麼。
若是真有紅印子,大概也是被蚊子叮的。
季嫋皺了皺眉,著實不記得了。
“什麼正經人進宮見皇帝,能弄髒朝服啊?”
九霖看他一臉無辜的表情,冷哼道:“怎麼不見如今這些大人們進宮一趟,也換身衣服出來?”
他看著季嫋,酸成一顆枳實,又酸又苦。
看九霖著實不痛快,季嫋有些無奈:“你真想聽啊?”
想起當時的事情,他忍不住笑笑,表情也帶了些難為情:“聽完可別哭。”
“我哭?我會哭?肯定是你哭!”
九霖不服氣,扣著季嫋的手,“氣勢洶洶”地逼問。
季嫋輕嘆了口氣:“那天我會換衣服,都是因為你啊。”
“你真為了我……”
九霖震驚地看著季嫋,聲音有些發抖:“你……”
“不是你想的那樣。”
季嫋摩挲著九霖的手背,笑著將當時發生的事情重新講了一遍:“……我好歹是當朝首輔,文官第一,你讓我帶著個腳印參加宮宴,我丟不丟人啊。”
他輕聲笑著:“雖然大家當時都挺恨我,都想看我出醜,但是除了阿霽,我誰都不想慣著。憑什麼他們享受了我的庇護,還想再看我笑話啊。”
“你……”
九霖覺得鼻子有些酸,仰起臉,努力吸了兩下鼻子,不讓眼淚流下來:“季長煙,你為我受了那麼多委屈,你當時為什麼不和我說啊!”
長煙那日為他受辱,他卻在宮宴上逼他出醜,更是漏夜提劍上門,聲稱要為朝廷除了他這一害……
長煙心裡,當時該多難受啊。
九霖想起當初,便恨不得狠狠給自己兩巴掌。
他當初怎能那麼混賬!
季嫋笑著將他摟進懷裡抱住,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想什麼呢,我當時沒有怨過阿霽,現在更不怨。”
“阿霽若真心疼我,不如晚上……”
他附在九霖耳邊低語幾句,看著九霖泛紅的耳朵輕笑:“素日裡讓阿霽動一動都難,今日阿霽也寵我一次?”
“好!”
九霖心中對季嫋有愧,因此答應的格外痛快:“今天老子寵你,你想怎麼玩,我沒一個不字。”
兩人說著話,貢院的大門已經開啟了,學生們一進貢院,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貢院寬敞的大門裡,整整齊齊排了一排數十個帷障,每個帷障外有兩個御林軍把守。
這種架勢,是從來沒人見過的。
有個面容清秀、神情淡漠的年輕大人宣讀了新規則:“各位都是讀書人,將來的天子門生,入場搜身,到底對各位不尊重。”
“所以,陛下體恤,特地準備了盥洗處,所有考生入圍前,須沐浴更衣,陛下為各位準備了新衣、文具和吃食,一應俱全,各位只要帶著自己入場就可以了。”
“什麼?”
等待進入號房的考生更懵了,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有離得遠的交頭接耳,院子裡一片細碎的交談聲。
季嫋已經和九霖從側門進場,看著愣在原地,遲遲沒動、甚至有些不情願的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