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慎回去後,季嫋看著其中一個舉子,對九霖抬抬下巴道:“瞧,溫筠,我帶你過去看看。”
“好啊!”
九霖立刻來了精神,看著那沐浴過後,長髮披散、如出水芙蓉的俊秀年輕人,笑道:“喲,別說,還挺好看啊。”
“好看啊?給你收到軍政署啊?”
季嫋挑眉,看著溫筠笑了一聲,笑得愈發溫婉:“阿霽要嗎?”
“別嚇唬我啊,你再嚇唬我,我腿軟,今日你還是自食其力吧。”
九霖笑著環住他的腰,把他圈在懷裡,親了親他的臉:“世間美人萬千,我啊,只愛你一個。”
“說的好聽。”
季嫋哼了一聲,不肯理他:“眼睛不還黏在別人身上。”
“哎喲,當初說要給我納妾,如今我隨口一說都不行啦?”
九霖笑著逗他:“好啦,寶貝,心肝,我們看熱鬧去。”
“你不許看了!”
季嫋抬手捂他的眼睛:“我不讓!”
“不看他,只看你。”
九霖抬手將他的手握住,拉了下來,放在心口:“那咱倆回去?讓季默盯著,回來和你講。”
“季默是正人君子,不會作弊。”
季嫋哼了一聲,看著溫筠抽了籤,進了號房,有人過去送薑湯,笑了一聲:“作弊這種事情,無非那麼點兒手段,我把他們的路堵了,他們還能翻天不成。”
翻天是翻不了,但是能幹點兒別的。
比如說,讓九將軍在當天夜裡哭著求饒,保證以後再也不誇別的男人女人好看了。
九天七夜的考試結束後,竟然沒有任何一個學子出意外。
往年科舉,由於朝廷不會在學子們身上浪費太多銀錢,所以考試一應所需,皆由學子自己準備。
開考後,號舍上鎖,便是場館內燃起火災,只要考試不結束,便不會開鎖放人。
所以歷次科考,未嘗有一人不死、一人不傷的。
可是這一次,所有學子都完好無損。
號舍期間有位老學子突發疾病,當場就開鎖放行了。
為了這次科舉,季嫋準備了許多。
貢院內一直有大夫駐守,飯食茶點都有供應,不必學生再吃自帶的冷乾糧,甚至季嫋還給貼心的備了遮風擋雨的門簾,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若說之前還有人對季嫋心存不滿,考試結束後,便再也沒有人說什麼了。
這次科舉的結果,也是受到質疑最少的。
畢竟大家都知道,已經做到了這個份上,倘若還有人有本事徇私舞弊,那真的就是神通廣大了。
真到那個程度,人力也很難限制什麼了。
季嫋關注過的溫筠,才學的確不錯,但是美中不足,是個純粹的書生。
讓他寫文做賦是個高手,可是這人出身富貴家庭,從小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也不知世間疾苦,彷彿書生界的趙括,只會紙上談兵。
季嫋當然不會浪費任何一個人才,二話不說,將人送去了淮南修書。
至於說這次的前三甲,居然都是季嫋的人,讓樂慎忍不住又感慨了一句,皇上可真不是人。
不是凡人!
想想他們禮部當年處處與皇上作對,各種陰陽怪氣的罵皇上還沒被弄死,皇上真是仁慈啊。
科舉之後半個月,東黎軍傳來捷報,海外四島被全部剿滅,東南沿海匪患徹底平息。
接到訊息,季嫋很是欣喜,給趙嶽去信,讓東黎軍清理乾淨海外四島後,調撥了一批流民過去重建。
海外四島成為了大夏海外商路的起始站。
十一月,第一場雪飄落的時候,季嫋等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