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怎麼……
是朝中有事嗎?
季默愈發擔憂,猶豫著到底應不應該將自家老爺的情況告訴九將軍。
畢竟如今看來,只有在將軍面前,老爺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裡,才有活人的光彩。
……
……
季府。
聽完手下人的彙報,九霖劍眉鎖起:“皇上……也不攔著長煙?”
若是真如世人所說,君是明君,臣是佞臣,明君怎麼可能因為這麼一句話,就由著季長煙將人扣了?
或者說,有明君,怎麼會有佞臣!
他抿唇不語,片刻道:“我知道了,你們且退下去吧。”
“將軍……”鳧雁頓了頓,有些猶豫。
“怎麼,還有什麼事?”九霖奇怪地問。
鳧雁跟了他十餘年,說話一貫乾脆,今天怎麼倒吞吞吐吐的。
“將軍知道季首輔他……”
“他怎麼了?”
“他在將軍府派人偽裝將軍您,您知道嗎?”鳧雁猶豫了半日,還是問了出來。
“這件事啊。”九霖笑了笑,點了點頭。
“嗯,我知道。”
季嫋和他提過。
他說朝中混亂,將軍府不安全。
他說自己的行蹤最好不要被人知道,所以提出在將軍府放一個替身。
九霖還笑過他大驚小怪。
他在戰場上什麼修羅場沒見過。
季嫋也只是笑笑,告訴他朝堂的兇險,比戰場可怕太多——
在戰場上,暗箭只會從對面射來。
可是在朝堂上,暗箭會從四面八方射來。
九霖不想和他爭辯,也就由著他去了。
不僅將軍府,軍中也有季嫋安排的替身。
他如今在季府,活的就彷彿季嫋的男寵。
除了出府,季嫋什麼都不限制他。
見屬下、調遣人員,隨他做什麼都可以。
九霖甚至有一種,自己想造反,季嫋都會幫他敲開宮門的錯覺。
他有些詫異,鳧雁為什麼會問這個:“怎麼,將軍府出事了?”
“是。”鳧雁低下頭,低聲道,“府上這一個月來,進了六次刺客,季首輔安排的替身,傷了三個。”
“什麼?”
九霖猛站起來:“那軍中呢?”
“軍中暫時無事,但是據兄弟們說,有一撥人一直在大營外徘徊。開始覃將軍以為是季首輔不放心,監視我們的,可是後來……”
“後來怎樣?”九霖追問。
鳧雁繼續回稟道:“後來,那些人只是在大營外警戒,前些日子,大營裡鬧過幾次刺客,那些人比我們的兄弟更早發現了異常,出手截殺了那些刺客。他們動手全是殺招,根本不留活口。”
鳧雁覺得京城真的不是好地方:“將軍,您說,會是什麼人一直在針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