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將季嫋帶去內庫,按照印信找到了林鱗存東西的銀櫃:“皇上,就是這個。”
“嗯。”
季嫋應了一聲,看著那個黑漆漆的櫃子,態度依舊溫和,噙著似有若無的笑:“這裡面是什麼,藏這麼嚴實?”
掌櫃躬身回答:“回皇上,這種櫃子是客戶租的,裡面有什麼我們一概不知,只有櫃主自己知道。東西在不在,差不差,我們也不負責。”
“有意思。”
季嫋笑了笑:“那豈不是,你們可以監守自盜?”
掌櫃也笑了笑:“皇上這麼說,草民可得為自己分辯兩句了。
“人無信不立,四海錢莊能做到今天的規模,全憑一個信字,皇上說的情況斷無發生可能。”
“像這隻櫃子,只有一把鑰匙,在櫃主自己手中,皇上就算拿了印信來,我們也沒有備用鑰匙。”
掌櫃盡職盡責的解釋。
“知道了,下去吧,印信名下的銀錢,你去清理一下,存到朕的名下,讓季默去辦。”
季嫋笑笑說:“勞煩了。”
掌櫃恭敬地行了個禮,退下去了。
季嫋站在櫃子前,皺起眉。
對了,這個櫃子還有鑰匙。
他還真沒找到鑰匙在哪裡。
不過無所謂。
季嫋在櫃子前蹲下,從發冠裡拆出一根細長的鐵絲,塞進鎖眼。
這個櫃子的確不好開。
他在四海錢莊也有兩個櫃子,每個櫃子的鑰匙都不一樣,開法也不一樣。
正常來說,不是一根鐵絲打的開的。
不過教季嫋開鎖的師傅不是一般人,江湖人稱青蚨,一根鐵絲走天下,沒有他偷不到的。
季嫋當年在四海錢莊淮安的銀庫撞上了接單去偷銀櫃的青蚨,作為交換,他不干涉青蚨做任務,青蚨教他開鎖。
從此季嫋便捨棄了自己的鑰匙。
一根鐵絲就夠用,誰帶那麼多鑰匙啊。(好孩子不要學哦)
鐵絲在鎖眼裡進進出出幾次,便聽到“咔噠”一聲輕響,櫃子開了。
季嫋滿意的拉開櫃門。
看,這比鑰匙開快多了。
只是開啟櫃子,季嫋看著櫃子裡的東西哭笑不得。
櫃子裡放著個精緻的檀木箱子。
箱子底下壓著一封信。
開啟箱子,裡沒有義父的東西,反而是一些孩子玩具。
小木劍、小楓葉飛鏢、彈弓、琉璃珠、撥浪鼓……
當真沒有季嫋想要的東西。
他初時還覺得林鱗滑稽,可是看著看著,就紅了眼圈。
林鱗藏起來的,是童年啊。
這些東西的確不值錢,但是樁樁件件都是季嫋曾經給他的。
有的是他自己做的,有的是他出任務回來帶的。
四海錢莊一個櫃子一年租金白銀千兩,著實不便宜。
林鱗,就拿來放這些?
片刻,他調整了下情緒,將東西都收了出來。
回頭讓人送去給何曉吧。
葬在林鱗墓裡,也算他這個哥哥最後的情分了。
將箱子合上,季嫋又在櫃子裡檢查了一遍,確定什麼都沒有了,這才重新鎖上櫃子。
然後,他將信拆開看了看,嗤笑一聲,送到牆壁上燃著的燈火上燒掉。
活著噁心人,死了也不讓人安生,林鱗,可真有你的。
看最後一點紙灰飄落,季嫋將那點紙灰碾的粉碎,提著箱子走了出去。
外間廳裡,季默正和掌櫃的算賬。
看季嫋出來,一群人停下手上的活計行禮,季嫋擺了擺手:“你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