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賞荷。”
九霖一邊說,一邊將一套衣服遞給他,笑道:“這次可真的是一對兒了。”
季嫋看著那套白色竹紋高領對襟長袍笑了:“當日難道將軍與我不是一對兒?”
“呵,那時候,你不敢承認。”九霖瞪他一眼,先下手為強。
季嫋愕然:“將軍說這話,不心虛?”
也不知是誰,出門前還要專門叮囑,萬不可與他太親近。
九霖堅決不承認:“明明是你自己,一定要與我保持三步的距離。”
他可是沒有刻意與他保持距離,他在覃叔面前,都為他說話了,哼。
季嫋看著九霖笑了:“是,是我當日自慚形穢,不敢汙了將軍清譽。”
“對嘛,錯了就要認錯。”
九霖笑著握住他的手:“來,讓為夫伺候你更衣。”
“為夫?”
季嫋笑,笑得意味深長。
九霖被他看的臉熱:“季長煙,我便宜都讓你佔了,你讓讓我怎麼了!”
“好,多謝夫君。”
季嫋的笑容清澈而柔和,那雙漂亮的鳳眸裡蘊著兩汪春水。
“哎,這才對,乖,抬手。”
“嗯。”
……
……
豐京城三面環山,一面鄰水。
池月汀在豐京城南郊,依託南郊活水建成。
六月里正是荷花最盛的季節。
白日裡池月汀遊人如織,不方便擾民,但是宵禁後,就沒有遊人再去城郊了。
兩人輕車簡從,到達池月汀的時候,池月汀的主家,豐京城富商錢宜已經在等候了。
一見到季嫋和九霖,候著的錢宜就要行禮,季嫋擺了擺手:“罷了,朕輕裝出宮,不帶儀仗,只是來賞荷的,錢先生不必多禮了。”
“草民謝皇上,皇上裡面請。”
“多謝。”
季嫋待人接物依舊如從前,並沒有因為升官了就目中無人。
池月汀大部分都是水面,有畫舫可深入荷塘,賞荷採蓮。
季嫋和九霖相攜上了畫舫,沒有讓人跟著伺候,就連搖船的船孃都下了船。
季嫋自己將畫舫撐到了荷叢深處。
畫舫中有驅蚊的藥香,防蚊的紗帳,讓遊人可以放心賞荷,不必擔心蚊蟲侵擾,敗了興致。
將船停好,季嫋撩起竹簾進了船艙,看九霖已經滿上酒等著了,忍不住笑了:“將軍愈發賢惠了。”
錢宜是個精明的商人,早已提前問過二人的喜好,此時船上所備吃食,俱是二人所愛,並沒有為了所謂觀荷節的習俗就給兩人準備一堆蓮藕甜食。
應景的只有糖醋藕帶、蓮子羹,蓮露清醪,一菜一羹,清爽軟糯,蓮花酒香清味淡,很合季嫋口味。
季嫋喝了一口蓮露清醪,笑了:“將軍,我是不是從來沒有和將軍喝過酒?”
當年在軍中,他要養傷,不能飲酒。
現在想想,似乎兩人在一起這一年裡,也沒有喝過酒。
說到這個,九霖有些尷尬:“喝過……我回京第一日,把你灌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