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一息都沒有耽誤,站起來就往外走。
林鱗試圖攔他,被季嫋看得死死的。
收了天蠶絲,季嫋換了一柄軟劍。
他彈了彈劍身,看軟劍在自己手中發出錚錚地輕響,勾起笑容:“賢弟,今天我們兩個只有一個能活著出去,你猜猜是誰?”
林鱗的臉色很不好,可是他的臉上依舊掛著和季嫋相似的笑容,只是那雙漂亮的鳳眸中,藏著毒蛇一樣陰暗地神情。
那是季嫋眼底所沒有的神色。
哪怕是要殺人,季嫋也只會笑,只會笑得更加溫柔和煦。
這是林鱗永遠都學不會的。
林鱗手中的天蠶絲緊緊纏繞在手掌上,臉色蒼白:“季嫋,我當年不是你的對手,可我如今未必不是你的對手!”
“嗯,對,你當年不是我的對手,如今你也必定不是我的對手。”
季嫋笑著說,笑得輕鬆而又愉快:“林瘦水,我當年視你為親兄弟,處處護著你保著你,我只問問,你到底為什麼,一定要置我於死地?”
“為什麼?”
林鱗嗤笑一聲,神色有些瘋狂:“季長煙,連門主那種老男人你都可以,我憑什麼不行?”
“什麼玩意兒?”
季嫋愣住,手中的軟劍顫了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他媽有病吧?”
他當年拼了命的護著這小崽子,就是不想他和自己一樣丟掉人格、淪為玩物,結果這小崽子說什麼?
他以為他有多想委身門主那種老變態嗎?
季嫋的臉色黑的如同夏日雷雨的天空,不見一絲笑容:“林鱗,你他媽果然沒有心!”
“你才沒有心!季長煙你他媽沒有心!”
林鱗衝他喊,淚水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我喜歡你啊,我他媽喜歡一個人有什麼錯?”
“可是你呢,你眼裡永遠沒有我,你可以去和師傅睡,去和門主睡,甚至去和那些任務物件睡,就是不肯接受我,我哪裡比他們差?”
“你在我面前裝什麼清高?你不過是一張枕蓆,任人踐踏,你憑什麼在我面前裝清高?”
季嫋咬了咬牙,忍住自己立刻就一劍捅死他的衝動,冷笑一聲:“我他媽還得謝謝你想睡我是吧?”
“你天生就該被人睡。”林鱗的表情是瘋狂的,眼神是猙獰的,“季長煙,我從剛懂事就想睡你,你為什麼不能和在別人面前一樣,乖乖躺下來呢?”
“我他媽和你們姓林的有仇是吧。”季嫋一時被氣笑了。
怎麼,他季嫋的臉上寫著林氏子弟誘捕劑嗎?
“林鱗,相思門是什麼地方,你不可能不知道。我那些為了活下來,為了讓你和我都能活下來,為了讓你能夠乾乾淨淨的活下來,我做過多少事情,你不看不想,你他媽只記著我不讓你睡?”
他一把捏住林鱗的下巴,死死盯著他的眼睛,表情冷冽而又殘忍:“我代你去服侍春繪,代你去接那些齷齪的任務,你都不覺得這是在護著你,反而覺得我是在搶你的機會是吧?”
他一直想不明白,當年那個任務,九死一生的,林鱗為什麼一定要和自己搶,還因此恨上了他。
他現在明白了,林鱗以為,他搶走的是揚名立萬的機會。
呵,蠢貨。
這玩意兒有什麼可高興的嗎?
他一個人霸了殺手榜前十,付出了什麼代價,這蠢貨當真一點兒不知道?
季嫋要用盡所有的理智,才能讓自己留林鱗多活一會兒。
“你放手!”林鱗試圖推開季嫋鉗制他的手。
季嫋順勢卸掉了他的兩條胳膊,速度之快,讓林鱗根本來不及反應:“我奉勸你最好識相一點兒,林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