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令,接下了這個任務。
那一年,我八歲。
我接了任務,扮作與家人走失的孩子來到那個不算繁華卻也不算偏僻的小鎮。
在那個小鎮上,我見到了那個禽獸,然後愣住了。
那個禽獸我認識,他是我爹,季飛蓬,哦,如今叫季飛鵬了。
我眨眨眼睛,勾起一抹笑,一閃而逝。
我換了一身富貴人家少爺的打扮,寸絲寸金的流雲錦袍服,腰間緙絲玉帶,懸著漂亮精緻的香囊玉佩,頭上赤金冠,一身行頭,價值千金。
然後,我暈倒在我爹的教書的私塾旁。
我爹撿到了我,把我帶回私塾。
白天私塾裡有學生,我爹一次都沒來看過我,晚上,所有學生都走光了,他來了。
我躺在床上,就像昏死過去一樣。
我想給他個機會,如果他能認出我,我可以饒他一條命。
可惜他沒有,他做了曾經對那些孩子做過的事情。
只是這次,他註定不會得逞了。
我忽然睜開眼睛,笑著看他,拿銀針封住了他的幾處大穴。
我不知道我是一種什麼心情做了這個決定。
封住穴道,只是讓他不能動,不能喊,可是他的意識清醒,感官無限放大。
我就那麼笑著看著他,想著我娘是怎麼被他推倒在泥水中,又是怎麼死在我的眼前,在回憶中一刀刀片了他。
哦,片他前,我去亂葬崗抓了幾條野狗,就綁在他眼前,每片一刀,都讓他看著我把那肉餵給野狗。
可惜,我那時還太小,技術不夠,沒有片夠三千六百刀。
在他死之前,我告訴他,我是他的兒子,我叫季嫋。
我笑著看著他驚恐地睜大眼睛,然後野狗一擁而上,把他的五臟六腑都掏出來吃光。
我看著我爹在我眼前變成一架血淋淋的骷髏,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可是我的心底一片荒蕪。
這世上,從此再也沒有我季嫋的親人了。
我從此再也不能當個好人了。
第二天私塾開門前,我消失了。
只留下一具血色未乾的白骨,和幾條已經僵直的野狗屍體。
那天回去,我愛上了殺戮。
我開始瘋狂訓練,瘋狂接任務。
無論是什麼課程,我都往死裡逼自己學。
無論多難的任務,只要不是枉殺,我都去接。
對方越是窮兇極惡,越是罪大惡極,我搶任務越積極。
義父攔過我許多次,不許我冒險。
可是我每次嘴上答應一聲,下次還是會去。
無數次任務裡,我遍體鱗傷,甚至幾次回來,都是命懸一線。
幸好義父有本事,手裡資源夠多,每次都能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
最狠的一次,我昏迷了半個月,門主給義父下了最後通牒,三日內我不醒,他會親手了結我。
可我還是撐過來了。
我不想死,才進了相思門,我絕不讓自己死在相思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