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靖王爺才皺眉喃喃道:
“不應該啊,大理寺牢獄向來戒備森嚴,何況今日還抓捕了張舜,守衛理應更加嚴密才是,怎會如此鬆懈?”
謝必安說道:“屬下也覺得奇怪,起初還以為是大理寺設下的陷阱。”
“可直到屬下得手,大理寺的捕快也未曾現身。”
“甚至屬下回來時刻意放慢速度,繞了幾個圈,也沒有任何人跟蹤。”
聞言,管家便嗤笑道:“呵呵,看來蕭家那個紈絝還真是個廢物,抓到如此要犯,竟不下令嚴加看管!王爺,此子不足為懼也!”
靖王爺目光微閃幾下,問道:“張舜與祁東可有把本王供出來?”
謝必安搖了搖頭,“並沒有,屬下偷溜進大理寺大堂,找到了他們倆的供詞,張舜把一切都攬上身了。”
“呼!這就太好了,王爺可以高枕無憂了!”
管家長吁了一口氣。
靖王爺卻依舊愁眉不展,總感覺哪裡不對。
蕭浪即便再廢物,疏於防範,但大理寺又不止他一人。
左堂之,亦或是大理寺丞、捕頭等人,均都經驗豐富。
他們難道沒有提醒蕭浪?
這時,他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忙詢問。
“必安,張舜有沒有說,他是幾時將暗室那些軍械搬到外間去的?”
“沒有。”
“那他可有求本王搭救他的家人?”
謝必安依舊搖頭:“也沒有!”
“這就奇怪了,如此重要的事情,他怎會不說?要知道,這是他唯一能救其家人活命的籌碼了。”
管家略微思忖,道:“王爺,估計是張舜已經嚇傻了,所以才忘了向王爺您求救的。”
“不對!張舜死到臨頭,卻沒有提及這些,足以證明,那些軍械並非是他搬到外間的,否則本王欠他天大人情,豈會不要求本王救他的家人!”
“這……”
管家也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謝必安若有所思道:“王爺,有沒有可能,大理寺的人已經發現了密道,但又不敢得罪您,所以就將軍械搬到外間,然後讓張舜扛下一切?”
靖王爺聞言,面色驟變!
若真是如此,那蕭浪此人之城府,就深得讓人可怕了!
因為他只需將那密道之事稟明陛下,那麼自己這個王爺就當到頭了。
而且他也能立下奇功,地位定會更上一層樓。
可明明已經洞徹一切,卻要當作什麼都沒看見。
這是有意向自己獻誠,還是賣自己人情?
閱歷豐富如靖王爺,一時間也琢磨不透蕭浪的用意。
謝必安又說道:“對了王爺,張家今日被抄家了,可奇怪的是,大理寺竟只給戶部上報了二十萬兩銀子。”
“才報了二十萬兩?!”
管家難以置信,震驚過後,喃喃道:“天吶,張家的家底,少說也有四五百萬兩銀子吧?竟只上報二十萬,大理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貪婪了,就不怕撐死?”
靖王爺雙眼微微一眯,問道:“那些銀子,還在大理寺?”
“應該是不在了,屬下還打聽到,今日下午,一架裝滿木箱的馬車從張家駛出,直接到了蕭家,若屬下沒猜測錯,木箱內裝的便是抄沒的銀子。”
“不是吧?他蕭浪如此膽大包天?”
管家震驚得難以復加。
張家乃八大家族之一,抄沒其家產,戶部必然會核對賬本。
他蕭浪竟然幾乎全裝自己口袋了,就不怕被戶部發現嗎?
靖王爺這時卻笑了!
謝必安和管家頓時面面相覷,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