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大牢
這裡關押的人還挺多的,像一開始的張師爺,司徒家的那兩個統領,還有之前留下的活口都在這裡,當然,也包括司徒頤和司徒震。
每個人都有獨立的一個房間,互相見不到彼此。
司徒頤穿著當時入獄時穿著的白色衣服,但頭上的冠已經不見了,一頭烏黑的頭髮散落在後,坐在地上時,頭髮也垂落在地。
他坐在床上,背對著外面,聽到開門的聲音回頭,就見一身紫色衣服的容頊年站在門口。原本沒什麼情緒的表情揚起一抹笑,下了床,站在地上:“這幾日的時間彷彿恍若隔世一樣。”
容頊年沒說話,將食盒放在桌上,將飯菜拿了出來一一擺在桌上,對著司徒頤說:“那日的飯局不算,不過外面是去不了了,今日在這裡吃吧。”
司徒頤聞言笑了笑,走了過來坐下。
看著桌上的飯菜,雖然沒什麼特別精緻的菜品,但是有肉有菜也有茶,而且看著色香味俱全,和他吃過的那些菜也很不一樣。
容頊年把筷子拿給了他,接過後司徒頤並沒有動筷,而是笑著問:“這是斷頭飯嗎?”
按照規矩,大牢裡的犯人平時裡不會給吃得有多好,大多都是一些饅頭啊,有的給的還是剩菜剩飯,或者是餿的。只有在快要行刑時的最後一頓會吃得特別好,俗稱斷頭飯。
就是避免犯人沒吃飽當個餓死鬼。
雖然在這裡每天兩頓飯,但起碼沒有給他吃剩菜剩飯。
“不是。”容頊年看著他認真的說:“我不會殺你的,不過你雖然不會死卻也會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過一輩子!”
大概她是現代人的原因吧,所以沒有那麼嗜血。
司徒頤這個人吧說好也不是好人,說壞吧又好像沒做什麼壞事。
因為容頊年查過司徒家所有的過往,大多壞事都是司徒震和司徒鋒做的,司徒雅雲的話對外就是刁蠻任性的大小姐,對內的確是生性殘暴,所以她並不會因為司徒頤那天的話放過司徒雅雲,已經讓人去抓了。
司徒頤吧沒有做過什麼壞事,但是什麼壞事他都知道,卻沒有阻止,看著他家裡一個個的為非作歹不勸止,反而還會幫著擦屁股,爭取不留證據。
好比一家三口那個案子,司徒震讓人殺了人栽贓陷害就完了,是司徒頤讓人將一家三口分屍,毀去痕跡,也讓人進監獄買通陳高,讓他自己承認罪責,就幫陳高救母。
一樁樁一件件都不是他親自動手,卻都有他的插手,其實更加可恨。可是在這個時期律法不夠完整的同時,對士族有更大的寬容,沒辦法殺了司徒頤,而她也不願意殺司徒頤。
不是認為認為這個人不該死,而是覺得司徒頤這種包庇的人比動手的人更可恨,讓他活著,日日懺悔才是最好的。
司徒頤看向這個屋子,四面都是黑漆漆的,只有兩個窗戶,一個是地牢裡的窗戶,一個是門上的窗戶,可即便如此,能進來的光亮也不多,整個房間比較昏暗。
房間不大,放了一張只能躺下一個人的床,還有桌椅就什麼也放不下了。
沒有人陪他說話,也看不見陽光,不知道外面過去了多久,今夕何夕。每天三天一線,吃飯、幹活、上廁所、睡覺。
想想如果要一輩子待在這裡,還真挺難受的!
他沒有說話,默默拿著筷子吃了起來,剛吃了一口,忽然又問:“我錯得很離譜嗎?”
“站在你的角度上,為了父親弟妹脫罪,讓他們安然無恙是沒有錯的,可是站在那些人受害人的角度上。你幫助真正的壞人脫罪,捂住他們的嘴,站在制高點上把罪惡推給他們,無疑是可恨的!
而我,站在中間的位置上,必須保持公正,只能說你的確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