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沒有,我兒媳她清清白白的。”孫母大聲反駁外面那些人的話,可她一個人哪裡抵得過一群人。
容頊年聽不下去了,猛地拍了一下驚堂木,所有人瞬間安靜下來。
她起身走了下來,將孫母扶了起來,對於柳月言只是虛虛抬了抬手,隨即看向外面,語氣有些怒其不爭:
“爾等都是女人,理應更加理解女人在這世道的不容易才是,也應該更加愛護和自身一樣,對日子過得不順之人保持該有的同理心。而不是站在男人的角度去看待問題,去指責女人。
身為女人,比男人還要看不起女人,那那些男人又怎麼會看得起你們呢?”
容頊年一番話讓外面看熱鬧,指責柳月言的百姓們紛紛語塞,臉上滿是羞赧[nǎn],低著頭不敢看容頊年。
“換位思考,如果今日站在這裡的是你,爾等又作何感想?”
“她本身就是這件事的受害者,不知情的情況下即便做了什麼也是可以理解,更何況既然有老太太作證,她的清白也不需要旁人來言說。”她說著看向柳月言:“柳月言,你可以完全不為了這件事覺得有任何的負擔心裡,你能站出來還你夫君身份已經是很了不得了。
若是有誰說你不守婦道或者是議論此事,你完全可到這縣衙來,本官會為你主持公道。若孫家也有人因此對不起你,只要你來,一視同仁,全部掌嘴三十。”
柳月言怔怔的看著容頊年,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眼淚再次一顆顆落下。
她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磕頭:“民婦多謝大人。”
容頊年把人扶起來,揹著手看向外面看熱鬧的人,“爾等也是如此,若是聽到有任何有關自己或者是別人的謠言皆可以前來報官,本官都會為你們做住。
也請爾等口口相傳,無論男女老少,只要有人用言語惡意中傷者,皆可到縣衙報官。造謠者按照謠言的不同程度,輕者二十大板收押府衙10日,嚴重者五十大板,收押一月,服徭役一年。
退堂!”
“威~武!”
容頊年轉身就走,忽然間聽到一聲大人聖明,她嘴角揚起一抹笑,卻對上穆昭讚歎的目光,還有豎起大拇指。
“不得不說,你這個父母官做得不錯。
自古以來女子過得都很不容易,有你開口,至少這些議論聲會少了一大半,那些想說壞話也要掂量掂量。其次,柳月言如此也能在夫家過得好一點。”
“你最近話變多了。”
穆昭聳了聳肩。
她的確是一個寡言少語的人,但是沒辦法,容頊年這個老鄉有一種親切感,有時候就是會情不自禁的說一些話。
容頊年也沒有過多言語,而是回去換了衣服,把今天的案子整理好後,讓人送去州府府衙,而她帶著人出門去了。
隊伍浩浩蕩蕩的,還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不少百姓都很好奇這是什麼。
大概是這幾個月和容頊年相處,知道她不是一個有架子的人,也有人敢大著膽子開口詢問:“大人,您們這是要做什麼去?可有需要草民幫忙的,草民力氣大,能幫忙的。”
容頊年一想,也的確需要人手,於是沒有拒絕,笑著應下:“若是肯幫忙,本官也是歡迎的。”
“唉。”那問話的人也不管是去做什麼,立刻跟了上去。
有一就有二,不少人也加入了隊伍之中。
容頊帶著人到了青石鎮。
青石鎮是從東城門而出,路過了容家的房子,過去十幾公里就是。
這裡大多都是平原,也是土地。
幾年沒有人種植已經荒了,因為這幾年乾旱原本是一片荒蕪,但最近經歷了大暴雨,地裡綠油油的草瘋長,都快有人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