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了一口:“真的有事,這本來是我留起來回去的車費和應急的生活費,都在這裡了。你替我好好給他們拜一拜,保佑我掙大錢,修房子,給你、給孩子。”
我不語。
他也覺得尷尬,自顧自退開,後來摩托在我身後開走,女兒抓住我的衣襟,扯了扯,喊:“媽媽,爸爸走了。”
我的心被雷劈了似的,疼得快呼吸不過來。
“我知道。”我壓著哭腔,喊女兒:“不在家正好,咱們可以多吃兩個!走,回家包湯圓,吃完媽媽給你和弟弟發紅包。”
孩子“耶”了聲,或許張健現在走,他們覺得難過,卻壓不過紅包帶來的誘惑。他們和他一年到頭見不上幾面,也不親。
但我什麼都知道,卻只能清醒的痛苦著。直至快進房門前一秒我突然想到什麼。
扭頭去看,王浩還坐在摩托上,一條長腿支撐著,直勾勾和我對視。
一顆無形的小石子在我眼前和心裡跳過。我聽到自己張口問他:“你回家吃湯圓嗎?”
王浩輕啜了聲笑,把摩托騎到我家院壩中來。下車、撐杆踢下,頭盔取下朝我們大步走來,站定在我和孩子身前:“如果你邀請我一塊兒過初一,我可以不回。”
某些成熟男女互相吸引、靠近、或是消遣的因子,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足夠傳遞。
這天天一擦黑我們就滾到了一起。他的熱汗掛在額頭、臉上、脖子和修韌的小麥色肌肉上。而我唇上和身上的汗,已然分不清是誰的。
他摟著我,手指夾著半截煙,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問:“就這樣把人放走了,你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