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足義立雄的所有信念就都已經崩塌。
他效忠多年的國家,輔佐多年的兄長。
到頭來竟然要將他除掉,要讓他死在遙遠的異國他鄉!
如今他妻兒都已經落在了錦衣衛的手裡,連帶著他也已經一連多日水米未進,成了一個瘦得皮包骨頭的可憐蟲。
饒是他有通天的手段,也難以在這些高手的眼皮子底下逃脫,既然如此,那又何必枉費力氣,徒勞掙扎?
在紀綱的想法當中,足義立雄最好是在被解開鐐銬的瞬間暴起,然後挾持方子言,要求在場的錦衣衛為他提供便利,讓他逃跑。
如此一來,他就可以下令將足義立雄和方子言一併射殺。
讓這個平日裡找他麻煩的國師大人就此消失!
等到那個時候,他將所有罪責全都推卸到足義立雄的頭上,朝廷想來也不會和一個死人過多計較。
這樣他不僅能夠藉機除掉這個政敵,同時還能向渡邊一郎證明自己的價值,為自己爭取更多的籌碼。
可他卻不料想如今的足義立雄已經被磨平了稜角,眼見著對方被區區幾名太監順利接管,紀綱頓覺氣不打一處來:“真是個廢物!”
卻不想他的這一句斥罵竟然激起了足義立雄心底的怒火,他轉頭瞥了紀綱一眼,那凌厲,陰鷙的眼神頓時讓這位指揮使大人有種不寒而慄之感。
“你還敢這麼看我!”
紀綱被對方一個眼神震懾,在手下面前丟了顏面,再加上剛剛方子言對他的一番刁難,更是讓他心中積蓄的怒火難以消減。
他猛然從腰間抽出一條皮鞭,對著足義立雄劈頭蓋臉抽了下去:“一個死刑犯,還敢在本官面前逞兇,今天我就先好好教訓教訓你……”
“住手!”
皮鞭已經揚起,卻被方子言的一聲呵斥而被迫放下。
方子言雙眸微眯,緊盯著紀綱說道:“紀大人,活人犯不著和死人計較,他已經是將死之人,你也沒必要再這麼羞辱他了吧?”
“方子言,你管的太寬了!”
“今天這件事情,方某非管不可,紀大人要是不肯給我這個面子,那我就只能請你和它說話了!”
方子言再度拿出紅筆手諭,紀綱被氣得臉頰顫抖,手中皮鞭緊了又松,最終方才恨聲說道:“好你個方子言,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