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有假!”
“嗯,好……”
方子言說話之間,隨手將那份手諭撕得粉碎。
還不等周繼坤反應過來,他便已經將手中碎屑全都砸在了對方的臉上:“姓周的,你好大的狗膽,竟敢假造聖諭,誆騙朝廷命官!”
周繼坤聞聽此言,臉色不由得一變。
不過人倒架子不倒,他認定方子言是在使詐,於是佯裝鎮定,與其爭辯:“方大人,剛剛我給您的那份手續上面不僅有陛下的簽名,同時還有陛下的印璽,你說我們造假,你有什麼憑證?”
“我的憑證就是今晚陛下身體抱恙,從不曾接見任何臣子,宮中御醫處有出診證明,你若不信,我現在便可命人取來!”
方子言之前前往朱高熾的府上,已經聽他提起此事。
若是紀綱今晚死活拿不出這份手諭,他最多也就落得一個欺上瞞下的罪名,憑藉他的官職,作用,想來朱棣不會太過刁難於他。
只是如今這份聖諭一出,性質可就完全不同了!
聖諭一出,那就意味著錦衣衛是在假造聖諭,誆騙朝廷命官。
往小了說他們這是黨同伐異,居心叵測。
往大了說那就是欺君罔上,意圖謀反!
到時別說一個小小的指揮同志,恐怕連帶著整個鎮撫司都要受牽連!
周繼坤的額頭上此時已經滲出了汗水。
他無論如何也沒料想到方子言竟然會掌握到朱棣的行蹤,會將他這自作聰明的行徑一眼識破!
他心臟怦狂跳,彷彿是要炸開一般。
就連紀綱也在不復之前的囂張,轉而語氣變得平和了許多:“方大人,你說陛下身體抱恙,這不也都是些沒來由的事情嗎?我等一心為朝廷分憂效力,為的也是讓陛下寬心解勞。”
“既是如此,那你我同僚之間就斷不該再發生爭端,否則豈不是徒令親者痛,仇者快!”
方子言聞聽此言,微微頷首:“紀大人此言說得果然沒錯,不知對於此事,你紀大人有何高見?”
“不如就讓你我各退一步,此事就此作罷如何?”
面對紀綱提出的這個請求,方子言卻是搖頭說道:“各退一步?你紀大人步步緊逼,又何嘗給方某留下過退步的餘地?怎麼如今把柄落在了方某的手裡,你紀大人卻又顯得善解人意了?”
方子言擺明了是要緊抓著此事不放,紀綱雖然恨得咬牙切齒,卻也不敢在對方面前有所發作,只得壓低聲音對其問道:“那不知方大人有何意見?”
“很簡單,你們夜闖我府,破我門戶,該有的交代總是要有的吧?”
“有,今晚方府一切損失皆由我紀綱一力承擔,府門被破,紀某慚愧,我會為您重新打造一扇府門,不知方大人意下如何?”
“嗯,情理方面說得通了,可國理方面卻還不能就這麼算了!”
“那你還想如何?”
“我要你,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