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站在門外靜等了半晌,方子言方才換好衣服從書房內走了出來。
一見方子言出現,薛川便立馬迎了上去:“弟子貿然叨擾,還請恩師見諒!”
“誒,你也是在陛下身邊當差,既然是有事通傳,自然不必拘泥禮數,只是不知陛下召我進宮究竟所為何事?”
“昨日京郊發生了一場扶桑人滋事的案件,此事如今已經被上報朝廷,涉事的扶桑人如今已經在押,陛下召集恩師進宮,主要是想商討此事,詢問一下應該如何處置此人!”
薛川言簡意賅,直接將此事細節全部講述出來。
方子言聽完之後微微頷首。
彷彿對此事早有預料一般。
其實並非方子言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也並不是此事在京城傳有什麼風聲。
他之所以面色如常,絲毫未受此事影響,主要是因為他知道扶桑未來必將成為大明的敵人。
只不過按照他的推斷,扶桑如今還應該夾著尾巴做人。
雖然大明早在數年之前便已經頒佈了禁海令。
已經無法再威懾扶桑,讓這群倭寇夾起尾巴做人。
可大明當年大挫元軍,遠征捕魚兒海,種種一系列舉動早已經給這些倭奴種下了深切的恐懼。
短時間內他們應該會礙於大明的國力不敢太過放肆。
即便是要有所行動也應該向後延緩才是!
如今竟然有扶桑倭奴敢在大明皇城挑起事端。
也難怪朱棣會對此事如此重視,甚至專程召見自己進宮商議此事!
方子言心中暗自竊喜,心到打瞌睡便有人遞枕頭,他剛剛還在為局勢固化,沒有機會推薛川上位而苦惱。
如今京城恰逢此事,若是他能夠藉此機會煽動局勢,讓朱棣對於錦衣衛提出意見,那組建東廠的事情說不定還能再度提上議程!
就算不能說服朱棣,也生出組建東廠的心思。
可起碼也要藉此機會重創扶桑,最好是將這群鼠輩徹底征服,也總好過其日後滋事,再給大明造成負累!
此次朱棣緊急召見,甚至連宮中的馬車都派了出來。
方子言,薛川師徒同乘一車。
在前往皇宮的時候,薛川發現恩師的臉上始終洋溢著難以掩飾的笑容。
他雖然不知恩師心中為何竊喜,但卻還是忍不住對其提醒道:“恩師,陛下如今正為漠北之事大動肝火,再加上如今倭奴滋事,陛下心情不佳,您等下進宮,還需務必收斂一些……”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薛川也較為為難。
二人雖然年紀相仿,可畢竟是有師徒之分。
他身為弟子,如今卻反教導起了恩師,這於他而言的確有些為難。
可面對薛川的這番提醒,方子言卻絲毫不見惱怒。
他抬頭望向薛川,笑眯眯對其說道:“知道為師心中為何竊喜嗎?”
“弟子愚鈍,還請恩師示下!”
“因為你上位的機會就要到了!”
為了推舉薛川,方子言是費盡心血,也幸虧薛川之前曾在御馬監中供職,為人處世無可挑剔,這才未曾連累到方子言。
若是其生性愚鈍,木訥,惹得朱棣不滿。
恐怕就連方子言這個舉薦人也將因此遭受牽連!
面對方子言的這番回答。
薛川心中仍有不解。
“恩師此言是為何意?弟子怎麼沒聽明白!”
“沒聽明白就對了,此事涉及我與錦衣衛之間的恩怨糾葛,本也不是你能插手的事情。”
“你儘管記住,上位之後一定要忠於皇室,忠於太子,切不可動半點歪腦筋,陛下慧眼如炬,太子更是心細如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