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他能斷定此事十之八九便是朱高燧一手操縱,可如今他卻也難將此事公諸於眾。
誰不知道他之前戴罪之時便與太子走得極近?
又有誰不知道如今漢王,趙王同樣也是皇位最有力的競爭者。
他如果真將此事揭露出來,不僅會落得一個黨同伐異的罵名。
同時還可能會給朱高熾惹來麻煩!
所以即便料定對方有暗害自己的動機,方子言卻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裡咽。
不過他向來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此次若能僥倖得手,他也絕不會輕易放過朱高燧!
二人暗地裡此時已經較上了勁。
而鎮撫司內,今天也沒來由地少了幾十名錦衣衛!
朱高煦本來是想提審之前在京城中被逮捕的建文餘黨,卻不想來到了鎮撫司後,卻發現這裡人數明顯不對,且朱高燧也不在此處!
見此情景,朱高煦心中頓時湧現出了一股沒來由的驚慌。
“人呢,給老子來個會喘氣的!”
眼見著朱高煦動怒,那群錦衣衛不敢近前,只得在一旁冷眼偷看。
只有一人在聽到朱高煦的呼喝之後急匆匆來到他的面前,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擔任北鎮撫司指揮同知的紀綱!
他雖然也曾是追隨朱棣奉天靖難的老人之一。
可奈何因為表現不如柳升突出,所以才只做了一個從三品指揮同志,與指揮使位置徹底無緣!
他敢在朱高煦惱怒的時候靠近對方,主要也有想在對方面前表現一番的意思。
他急匆匆來到朱高煦面前,同時撩袍跪倒:“指揮同知紀綱,參見漢王!”
朱高煦此時手撫額頭,滿臉怒容地問道:“怎麼是你來了?柳升呢?還有本該在此值日的那幾十名錦衣衛呢?”
“回兵漢王,柳大人今天一早便帶著幾十名兄弟離開了鎮撫司,據說是去秘密執行了什麼任務,卑職人微言輕,不敢僭越相詢,所以……”
紀綱說到此處顯現出了一番欲言又止的姿態。
實際上他並非不想得罪柳升,而是要藉著這個機會將事情徹底鬧大!
他想成功上位,想要將柳升取而代之,那就必須要先將對方扳倒,甚至是將對方剷除。
朱高煦身為主管錦衣衛的將領,卻連對方今天一早出去執行任務的訊息都不知道,其中明顯有鬼。
他就是要借這個機會激化朱高煦與柳升之間的矛盾,最好是能借朱高煦之手徹底將其剷除,若能如此,那便能為他開闢一條康莊大道,讓他順勢坐上錦衣衛指揮使的寶座!
果不其然,在聽到了他的這番話後,朱高煦果然表現得更為憤怒:“這個柳升,果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你知道他去什麼地方了嗎?”
“回稟漢王,卑職並不知道柳大人去了何處,但據卑職所知,太子昨天曾派遣府中屬官查問了陳浩鈞夫婦的埋骨之地,柳大人會不會是前往京郊,執行任務去了?”
最近為了搜捕建文餘黨,錦衣衛甚至將京郊山間的亂葬崗當成了他們的大本營。
每日裡都有錦衣衛在此輪番看守,只為了能夠逮捕那些偷偷摸摸前來祭奠的苦主。
而這些苦主一旦現身,便立刻會被錦衣衛逮捕,並以建文餘黨之名收監詔獄,百般拷問!
也有人說錦衣衛此番作為是殺良冒功,但朱高煦,朱高燧對此卻是不屑一顧。
他們的這番作為自然也得到了朱棣的默許,而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將建文餘黨的威脅降至最低,防止有人妄圖煽動百姓,顛覆皇權。
只不過搜捕建文餘黨也要有個限度。
柳升此次明顯是與朱高燧沆瀣一氣,將方子言當成了他們此次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