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歷時半個月,終於是到了太虞城。
遠處天際,便能見著太虞城的輪廓,遠遠瞧去,猶如一隻蠻荒兇獸,趴伏在平原之上。
畫舫上,只有三人。
漁子溪、扶岄、還有一名腰間別著紫青葫蘆,穿著素布麻衣,相貌平平,但氣質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面帶懷念。
眺望太虞,目露追憶。
畫舫樓房內,漁子溪、扶岄自裡面出來,都露出期待神情。
漁子溪開口道:“離酒前輩,多虧了你,我們才能半個月內自北海道,趕到太虞城,辛苦你了。”
“呵呵呵…”儒雅隨和的中年男子輕笑了笑,解下腰間紫青葫蘆,開啟喝了一口裡面的酒,繼續道:“子溪小姐說笑了,苦某在你肅王府白吃白喝十幾年,肅王待我座上賓,從未委託我做過什麼事,帶你們倆走一趟京都,又有何謝之有?”
“嘻嘻…”漁子溪罕見的俏皮一笑,道:“誰說離酒前輩在肅王府白吃白喝了?我自小便一直煩著前輩,自踏入修行以來,您都盡心盡力指導,怎麼會是白吃白喝呢?”
“對了,您這次來了太虞城,還會回肅王府嗎?”
苦離酒思忖了會。
並未正面回應,而是問道:“子溪小姐,我想問一下《雨霖鈴》這闕詞,真是你倆的心上人所譜寫?”
“真乃天上詞啊,半點不誇張!”苦離酒一邊說著,一邊感嘆,內心敬佩。
他繼續道:“其實苦某這次出來,真正的目的是想見一見他,恰巧你們倆來找他,我便跟著一起了。”
苦離酒說完,扶岄、漁子溪俱都俏臉一紅,扶岄沒有辯解什麼,她自小跟隨陸眠,說是心上人一點不為過。
倒是漁子溪,平時大大咧咧,滿是英氣,更有一股女中豪傑的氣質,此刻,竟也臉上微紅。
“呸呸呸…離酒前輩說什麼呢?那傢伙是扶岄心上人,跟我有個屁關係,真仔細考究的話……”
“他只是我的麾下,嗯對,沒錯。”
“呵呵…”苦離酒指著漁子溪笑了笑,還嘴硬!總歸是少女,心思都寫在臉上,怎麼可能瞞得住自己這種活了數百上千載的老怪物?
“好好好,不是你的心上人。”苦離酒妥協著笑道,轉而望向扶岄:“扶岄小姐,若是有機會,記得為我引薦一下他。”
“到了太虞城,我得去拜訪一位前輩,我們有空再見。”
苦離酒說罷,化作一柄利劍,直破虛空而去,轉瞬,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待到畫舫到了太虞城。
漁子溪將畫舫收入玲瓏閣,牽著扶岄,便直奔長寧街鎮魔司,經過出示令牌,兩人安然進入其中。
只不過,扶岄並非鎮魔司之人,漁子溪只能帶著她,在鎮魔司客廳內等著。
兩人心心念念。
望著堂外人來人往,卻始終不見陸眠身影,欲眼望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