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的往事並不瞭解,見狀也皺起了眉頭。
不會吧,她都還沒吃過人呢。
但之前在雪原上露宿的時候,戟頌的確說她吃過生肉來著……
嵐臉色微微一變,眼中略帶畏懼地看著戟頌。
戟頌飯也吃得差不多了,於是起身,對祭司說了一句“謝祭司款待”,便走了出去。
烏鄫在戟頌身後跟了上去。
“你真的吃過?”烏鄫低聲問道。
戟頌聽聞看了烏鄫一眼:“沒。”
以前在軍營裡的時候吃過一點生肉,但人子的肉,她倒是沒吃過。
不過是說出來騙人的罷了。
想起嵐那張被嚇得慘白的臉,戟頌就覺得好笑。
一走出祭司的居所,她的眼中便暗了下來,直至全部失去光亮。
幸虧有烏鄫扶著,不至於令戟頌過於不安。
嵐恐懼地看著戟頌離開的背影,對旁邊的祭司說道:“大祭司,你真的要將這種人留在身邊嗎?”
祭司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嵐看著面前俊美異常的男人,不由得有些失神。
“她在說謊。”祭司雖然看不到不死之身的命格,但戟頌那拙劣的撒謊技術,他一看便知有沒有。
正午天氣較為炎熱,戟頌被烏鄫攙扶著回了居所。
在這裡住了也有些時日了,在房中,即便沒有烏鄫攙扶,戟頌也可以輕車熟路地在房內移動。戟頌自跨河之戰後便養成了午休的習慣,只要用不著眼睛的時候,她一概離那個祭司遠遠的。
戟頌自知自己滿身鮮血,與長河地如此注重聖潔和修養的地方格格不入,現如今戟頌也是被迫無奈,只能留在這裡,但她不可能永遠呆在這裡。依靠那個祭司獲得光明不過是一時之法,並不是長久之計。
這裡是咒法雲集之地,說不定會有其他人能治好她的眼睛。
現在烏鄫閒暇之餘也在四處打探,希望早日治好戟頌的眼睛,早日離開這個令人壓抑的地方。烏鄫早就不想在這裡逗留了,戟頌即便看不見,也是能感覺出來的。
烏鄫對自己的包容和遷就,戟頌感念在心。
戟頌躺在床上,慢慢入睡。一覺睡醒之後,戟頌覺得身上有些癢,一摸,發現自己身上長了一層細密的痘,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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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不死族人,到底該如何處理?”慈辛問眾司祭。
一個司祭說道:“那不死族人前幾日不是將祭司和先知救回來了麼,那不死族人待得時間也不算久了,也沒有生出什麼太大的事端,若是用得得當,不死之身也可為抵禦陰邪之物之助力。”
“但也有隱患。”另一位司祭說道,“現下那不死族人沒有生出事端倒也好說,若是有朝一日發狂,恐怕我長河族內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招架得住的。”
“跨河之戰中那不死族人不就敗給祭司了麼,有大祭司牽制不死之身,諒他也不敢。”
“大祭司只聽天命不管人命,你難道不知道嗎?”
“此話怎講?”
“住口!”慈辛喝止,“大祭司所聽到的天意,還輪不到你們來這裡評頭論足。”
後者臉色一變,跪倒在地上:“請您責罰。”
“罷了,此事再議吧。”慈辛說道。
慈辛對戟頌懷恨在心,也恐懼萬分。初見戟頌時是她掉以輕心,險些被戟頌殺了。如果不是時候戟頌用自己的血癒合了她的傷口,她就真的死在了那不死之身的腳下。
慈辛想起來就覺得後怕,不過回想起戟頌一會兒要殺了她一會兒又救她,那前後截然相反的舉動,慈辛也大概能推斷出戟頌的用意——想必是戟頌自知身為不死之身,不能在短時間之內被長河地接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