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直截了當的話，讓沐流芸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王姐倒是又吸了一口煙，轉動著手裡的酒杯：“姐姐雖然是農村出來的，但家裡的條件還沒有那麼差，至少餓不死姐姐。”
“那姐姐，為什麼要幹這行？”
沐流芸還真有點好奇，除了家庭原因，還有什麼因素能把人逼上這條路。
“嗨，那會兒不學無術，還總想著自己能力強，進城裡就能發大財，可實際上呢，進了城裡還不是隻能進廠。”
“結果偶然掙了一次快錢，就無法自拔了，還跟家裡人鬧掰了。”
“不過嘛，爸媽也就是嘴上兇兇，這兩年過年還給我送年貨呢。”
王姐說的時候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聽到這句話的沐流芸，卻有些心神不寧。
一瞬間，沐流芸突然感覺，自己做的，和王姐沒有本質上的差別。
見沐流芸低下頭，王姐將嘴裡的菸頭往地上一丟，伸手揉了揉沐流芸的腦袋，直把假髮揉亂才結束。
“嘿嘿，小芸啊，以後找老婆可千萬別找姐姐這樣的，你也別變得跟姐姐一樣。”
“王姐...”
“回家啦！姐姐明早的飛機，得回去收拾行李了！”
說著，王姐放開沐流芸的腦袋，頗顯瀟灑地朝著樓上走去，沐流芸也站起身，跟在後面。
“王姐，明早幾點啊，我去送送你？”
“幹什麼？要送姐姐，可別，姐姐怕捨不得你！”
雖然王姐的表情和語氣很誇張，但說的卻是她的心裡話：“姐姐在金城待了四年，唯一捨不得的東西，就是你了。”
這座城市比她的老家繁華了許多，但是卻沒有值得她留戀的。也只有眼前這個，外表可愛得像是女生一樣，又那麼堅強努力生活的孩子，讓她真的很是喜歡。
被王姐這麼一說，沐流芸突然沉默了，他知道王姐想表達的並不是喜歡他。
一直到王姐家門口，沐流芸才終於開口：“王姐，你老家在哪？”
“東北，漠河往北，以後有機會來，可一定要跟姐姐聯絡哦。”
“當然了！”
沐流芸大聲回答，等走到自家門口的時候，他像是想起來了什麼：“誒，王姐，你知道附近哪的鐵鍋燉好吃嗎？”
...
開啟指紋鎖，沐流芸走進房間裡，房間裡沒有開燈，只有浴室傳來滴滴答答的動靜。
看起來，老頭已經去睡覺了，小溪則是在洗澡。
沐流芸正準備開啟燈，突然被空氣中瀰漫著的一股油味兒刺激，忍不住嗅了嗅。
嗯，是炸雞的味道。
他開啟燈往餐桌上一看，幾個外賣袋子果然正東倒西歪地放在桌子上。
見狀，沐流芸嘆了口氣：“真是的，也不看看自己的身體。”
這炸雞毫無疑問是老頭點的，這老登身體明明不好，還經常揹著沐流芸買這些東西。
帕金森患者，要少吃油膩食物，但沐老頭就好這一口，還隔三岔五地要吃肥肉，讓沐流芸頭疼不已。
“還帶著小溪一起吃這些不健康的東西。”
小溪雖然也愛吃這些不健康的食品，但一向聽話的她，只會偶爾在沐流芸的同意下才會買。
當然小溪也沒少吃，老頭都會給小溪也點一份，省得小溪到時候向沐流芸打報告。
沐流芸好像忘了，他自己明明也很愛吃泡麵。
正收拾著，浴室裡傳來動靜，隨著關燈的聲音響起，只披著浴巾的沐小溪走到了餐廳。
一看到正在收拾桌子的沐流芸，沐小溪一下便紅了臉：“哥哥，我想著洗完澡再收拾的。”
說著，沐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