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在緋衣說完話哈哈大笑起來,他拍著扶手讚歎道:“妙人妙人!魔族右遣使竟是如此妙人!本王相見恨晚!”
緋衣微微一福,起身離開,盯著緋衣的背影,上官絕遙毫不掩飾目中的欣賞與佔有的慾望。
月已西移,蟲鳴不息,順著山洞,走來一個舉著火把的粗布麻衣男子,摸索著,慢慢走到正在打盹的妖王面前。
他藉著火光,看見這個山洞的最深處根莖盤結的地方,有個人型土殼,那個土殼裡睡著一個頭發打結滿是汙垢的佝僂男子,他麵皮鬆弛,一條條褶皺被泥土填滿,手指指甲寸長黝黑,堆積著陳年汙垢,松子忍住噁心和詫異打量著他,這就是緋衣說的玩弄五界於股掌的幕後黑手,他下半個身子已經和山融為一體了,松子目光向下突然落到男子身前一個空酒罈子上。
“緋衣剛走...”一個粗糙難聽的沙啞聲音傳來,驚得松子一哆嗦。
眼前腐朽男子已經醒來,周身氣息突變,那明亮的眼睛正盯著他如一把寶劍出鞘,一個對視就能洞察人心,松子立刻意識到,他正站在一個隨意他生死的恐怖力量面前,他立即後撤一步,渾身戒備。
看到松子的緊張,妖王目色輕蔑,桀桀笑著挑釁道:“小緋衣先前在這陪本王喝酒,剛走。”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妖王滿意的在松子臉上看到一絲怒意,他繼續笑道:“酒喝完了,你來晚了。”
松子發覺自己露怯,一陣懊惱上湧,挺直脊背蹙眉打斷道:“我不是來喝酒的。”
妖王抬起嘴巴,嗅著空氣中松子的氣息,沒在意他的無禮,笑著說:“隨便坐吧,本王這個地方,也沒位置放把椅子。”
看著他的動作,松子忍住後背的雞皮疙瘩,也不客氣,一撩衣袍,席地坐下,火把被他插在兩人中間,火光映在妖王臉上,顯得他的眼睛更加明亮,臉上的溝壑也更加深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