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子緊盯著緋衣的眼睛,他已經進入緋衣的故事,緋衣推斷結束,可是在松子的腦海裡,才開始,先前很多不明白的點慢慢展露真容,松子這才確切的感受到,被妖王盯上了,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一個喪心病狂了幾千年的人,難說會做出什麼瘋狂又不可測的事情來,那雙森冷的眼睛吸附在他的後背,密謀著,盤算著。
緋衣很少講這麼長的一段話,如今身子虛弱,口乾舌燥,冷汗已經沾溼了後背。
一盞茶遞到唇邊,緋衣抬頭,玉阡陌不知何時端著茶盞站到她身側,緋衣熟練地就著他手裡的茶盞喝了一口,壓下去輕咳,鬼王玉阡陌空出來的另一隻手在緋衣後背輕輕拍著,幫她順氣。
大殿裡眾人都還陷於緋衣剛才的推斷,只有玉阡陌獨自遊離於外,他並沒有驚訝於緋衣說的這些,他只關注著緋衣,她渴了或者咳嗽了,第一時間出現在她身邊,他沒注意到,他倆的動作引得魈夜睜圓了眼睛,他的右遣使啥時候與鬼王這麼熟斂了...
緋衣自從九幽池醒來還沒跟玉阡陌單獨說過話,看著站在身邊的玉阡陌,緋衣滿心感激,想要道謝卻又為難,輕輕說道:“鬼王又救了我一次,緋衣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回報了。”
鬼王微微笑,摸了摸鼻子,微俯身在緋衣耳邊輕輕說道:“我說過了呀,以身相許就行了。”
緋衣拿白眼飛他,又不正經,想起之前在人族相處的時候,兩人說過的類似的話,緋衣微微臉紅。
兩人正在一邊講悄悄話,卻不想玉阡陌的這句話直接引爆了兩個人,“什麼!”松子和魈夜同時跳起來,不同的是松子驚愕之餘兼有憤怒,而魈夜亮晶晶的眼睛滿是期待。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松子兩步上前,一把推開了玉阡陌擋在緋衣身前,怒道:“從天外天就是,非要搶著抱緋衣,登徒子!原來你也在打緋衣的主意!”松子只差把“緋衣是我的”這五個字寫在腦門了,前一秒妖族的求親少主才離開,這裡原來還藏著一個居心不良之徒,虧他還拿鬼王當朋友!家都快被偷了,什麼被妖王惦記去一邊的吧,眼下才是最重要的事!
“難道你不是嗎?”玉阡陌好脾氣地被推開一步,淡笑著反問。
“你!...”松子語塞,他眼睛瞪得溜圓,被鬼王點破心思,還當著緋衣的面,松子猝不及防,他立刻偷眼去看緋衣的反應。
魈夜滿臉慈祥的姨母笑,都快看不見眼睛了,他像只猴一般蹲在座椅上,伸長了脖子往前看,似乎嘴裡還唸唸有詞:“打起來...打起來...”
緋衣只覺得腦殼痛,正在說正事呢,這鬼王開玩笑不分時間地點的,她起身一手一個,使勁推開梗著脖子的兩個人,無奈地瞪著魈夜道:“魔尊還看熱鬧!還不幫忙!”
魈夜只覺得手邊差一盤瓜子,見緋衣真的惱了,才裝模做樣的咳嗽幾聲,勸道:“先一致對外,你倆的事晚點再說,坐下來!”
鬼王一甩袖子,盪開松子揪著他領子的手,瀟灑地拂一拂衣襟,走回矮榻坐下,松子瞪著他,臉紅脖子粗的樣子像一隻發怒的小獅子,他才驚覺緋衣被這麼多人惦記著,他又憤怒又委屈,憤怒的是無論妖王還是鬼王他都爭不過,委屈的是明明他與緋衣生活多年,緋衣身邊的位置就應該是他的,看他眼裡都氣出淚水,緋衣伸手揉了揉他頭髮,哄道:“好了。”
魈夜一臉便秘的表情,打斷他倆,說道:“言歸正傳,首先,妖王這個婚約顯然是衝松子來的,其次,昨天那第二封信,很明顯是與仙界生了嫌隙,結合之前緋衣回來說的情況,那些事怕是被妖王知道了,想要拉我魔族結盟,做成二對二的局面。”
松子扭頭看緋衣,啥情況?緋衣有些好笑,明明是他這個身子經歷的事情,卻完全不知道,於是低聲給松子解釋道:“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