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躺了一會兒,緋衣勉力撐起松子沉重的身子,這小子什麼時候已經長得這麼壯實了,拉過胳膊,緋衣努力把松子背起來,不遠處密林又見驚鳥,這一片是山魔的地盤,緋衣暗覺不妙。
一使力,有暖流從腹部流出,緋衣揪著松子褲腿,努力把他腿拉高,走出幾步遠,腳邊青草被衣襬蹭上一丈長的鮮紅。
周邊林子裡,已經聽見索索聲音,緋衣頭皮一緊,怕什麼來什麼,只怕是自己鮮血的味道,引來了山魔族。
“小緋衣,好久不見呢。”有如沙礫般摩擦的乾澀聲音從高處傳來,周邊密林裡的身影慢慢形成包圍圈。
緋衣輕輕嘆了口氣,鬆開松子胳膊,松子立馬滑倒在緋衣腳邊,無聲無息,緋衣眼神從他身上掠過,望向土坡上的山魔祖宗,沒有言語。
山魔祖宗伸長脖子,在風裡嗅了嗅,有點疑惑地看著趴在地上的松子:“這小子身上,是什麼奇怪的味道。”他歪著碩大的腦袋,似乎在思索,眼神不停的瞟來瞟去,這股氣息太危險,讓山魔都忽略了旁邊的魔族右遣使。
有低等山魔立在旁邊,見松子一動不動,忍不住上手扒拉他,扯一下他的腿又避開,緋衣倒是不著急,捂著肚子找了棵大樹,靠著坐下,自行調理去了。
有些高等山魔,圍坐在祖宗旁邊,竊竊私語,山魔祖宗一直慢慢的搖著頭,漸漸地討論變得激烈,有兩隻高等山魔吱吱叫著毆打著從山坡翻滾下去,山魔祖宗煩躁起來,仰著頭齜著牙似乎在示威,效果不明顯,圍坐著他的山魔紛紛上躥下跳,仰頭齜牙。
山魔祖宗後腿一蹬,站立起來,緋衣看著明白這是山魔族起內訌了,山魔祖宗原意想觀察下松子的變化,但是族人只想吃肉,只怕那年緋衣從化境將他擊敗,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是以有強壯的山魔開始不服他了。
緋衣留意著山魔間的動作,急急地運功療傷,腦門上全是細密的汗滴。
“喲,右遣使,別來無恙呀。”一個陌生的男聲,低低響起,緋衣汗毛一豎,目光收縮,趴在地上的松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正一臉戲謔地望著她。
醒過來的,是仙界鳳陽君。
見緋衣滿臉警惕地看著他,鳳陽君姿態優美地從地上爬起來,伸手拂去沾在身上的枯枝塵土,松子粗布麻衣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顯得儒雅俊朗。
山坡上還在爭執的山魔頓時鴉雀無聲,所有山魔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個緩緩站起的身形上,也不待山魔祖宗發聲,就一眨眼的功夫,滿山頭的山魔跑得乾乾淨淨。
看她身負重傷,省了動手,鳳陽君心情愉悅道:“這五百年來,看來你們魔族過得不咋樣啊,堂堂右遣使,被沒開化的畜牲欺負,哈哈哈哈哈,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因為我也覺得好丟臉,哈哈哈哈。”
緋衣白了鳳陽君一眼,沒有回答,斷了幾根肋骨,肚子通個大洞,緋衣沒傻到現在跟鳳陽君動手,況且鳳陽君陰陽她,也說明他現在不想動手。
“聽聞魔界右遣使性子冷淡,看來傳聞屬實,這倒是合我的脾氣,我一向不喜歡話多的人。”鳳陽君不急於離開,他在四周探查了一圈後,尋了個面對緋衣的位置,拂袍坐下,調侃道:“你可以領我的情,畢竟我坐在這裡,沒啥魔物敢來..吃了你。”
緋衣直接閉眼無視他,無趣了,鳳陽君也隨即閉眼調息。
一晃,天明,魔林裡潮溼溫暖,日光從樹葉間隙落下,星星點點,鳳陽君睜開雙眼,看著對面面色依舊蒼白的緋衣,凝視了一會兒,淡淡開口說道:“確實是六界第一美人,好好的在家待著多好,幹甚來參與這些男人的事。”
聽到人聲,緋衣睜開眼睛,她淡淡地掃了鳳陽君一眼,又閉上了。
鳳陽君伸手在自己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