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子想起在妖界第一次見黑羅剎的場景,瞬間臉紅到耳朵根,魈夜看到兩人拉扯,頓時瞭然緋衣脫離隊伍的真實原因,心頭一陣怒意上湧,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甩袖就進了樹林。
“他...”松子被魈夜熊得莫名其妙,他回頭問白蛇:“他要去更啥衣啊?你們還帶了衣服?”
白蛇還沒回答,黑蛇白了松子一眼:“你怎麼這麼笨啊,更衣不就是說詞嘛,不就是找個理由迴避一下嘛!”
松子依舊茫然:“為啥要回避,咱不是正在聊事嗎?”
黑蛇都要跳起來敲他腦袋了:“哎你怎麼這麼笨!你沒看見魔君提的這個要求那族長不想答應嘛,這不是讓他們商量一下嘛,你杵在那,別人怎麼說話!”
“為啥不想答應?”松子不明白。
“你!”黑蛇都被松子氣得跳起來了,白蛇好脾氣的過來推開黑蛇,耐心地給松子解釋:“你想想,為啥你和魈夜能進來松山,寧冽汐就被擋在了外面呢?”
松子呃了一會說道:“因為黑羅剎帶著我,你帶著魈夜,所以進來了。”
“對啦,不笨嘛。”白蛇笑得溫柔,松子剛剛降溫的臉又有點發燒,聽白蛇給他分析:“松山與我們妖界相連,所以松山的結界對我們妖族無效,這萬年來,我們妖族與他們的矛盾數不勝數,如果今日族長也答應了魔族借道,那是不是就給自己惹了很大的麻煩,萬一明天人族談判要借道,後天仙族要借道,這除妖家族不就成擺設了嗎?況且,松山與人族王城離得那麼近,只要族長答應異族借道,人族就有理由剷除他們,那族長要自保,是不是就要歸順魔族了,再往下說,魔族答應保他們還好,若被魔君吃幹抹淨扭頭不認人了,除妖家族不是就犯眾怒成公敵了?除妖家族那麼萬年的驕傲,他們也不願意誠服於魔族,所以除妖家族進退兩難。”
松子聽得心驚,雞皮疙瘩爬滿全身,白蛇給他講了這麼多利害關係,松子頭一次意識到,魈夜是一個王,他有王的眼光,也有王的冷血,還有王的算計,雖然是被追捕逃命,但是他立刻就找到了對魔族最有利的機會,松子心裡那個和他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魈夜身影慢慢淡去了。
他也終於明白他們給神族遺脈們帶來了多大的麻煩,他悶不做聲,扭頭就往前山方向走去。
“哎!你幹嘛!”黑蛇抓住他胳膊,“你要去哪啊?”
“寧冽汐要的是我,我回去。”松子梗著脖子,沒有回頭。
“幼稚!你以為現在寧冽汐的重點還是我們幾個嗎?你以為你回去了,寧冽汐就會放過藏普他們嗎?你知不知道,人族盯這片山,盯了幾千年了,你以為這大兵壓境是頭一次嗎?廟裡那個老方丈去哪了!景帝一直在研究什麼!我們只是個藉口!傻小子!”黑蛇又急又氣,語速飛快。
“不管怎麼說,這次的麻煩都是我們造成的。”松子掙脫不得,黑蛇也沒有鬆手的意思。
“要怪就怪那大魔頭,落井下石,趁火打劫,不是君子所為,呸!”黑蛇衝著樹林方向喊,明擺著說給魈夜聽。
白蛇蹙著眉,眼神裡有些悲傷,她看看樹林方向,那邊沒有回應像沒聽見,又回頭看看妹妹,低下了頭微微嘆了口氣。
“那咋辦呀?”理解了除妖家族的困境,松子回身在一旁蹲下使勁撓頭。
黑蛇看他軸勁過去了,也鬆開了手,得意的挨著松子蹲下:“你愁啥,不是還有我們妖族嘛,這裡離妖界這麼近,待我們少主到了,分分鐘妖兵就來了,怎麼的不也比魔兵快。”
松子剛剛展顏,又愁上了:“可是,他們與你們妖族這麼不對付,你們少主肯幫忙嗎,再說重凌那小子,比魈夜花花腸子還多,回頭趕走了人族,你們妖族怕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見松子這麼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