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新的一群人被引來,偌大的殿內站滿了人。
景帝看見擠出通道的十幾人,目光更加和煦:“快快請起,道長來得剛剛好。”那十幾人青衫配劍,一派逍遙出塵氣概。
青山派掌教鄔浮子帶領眾人叩謝起身,再次拜見老者耋圩,耋圩看著面前年輕的一輩,點點頭:“你們青山派與魔族也是世仇,如今翹楚皆出,定要拼盡全力,為陛下分憂。”
青山派眾弟子連連稱是,雙手結太極陰陽印,望向魈夜目光熱烈,誰要是將魔尊斬首,只怕此後平步青雲,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在史上也是萬古留名。
重凌又在上頭點評:“人族修道之人,修形不修心,要不是我妖族人丁稀薄,哪有你們人族一畝三分地。”
隊伍最後面那個高大男子聞言身軀微微顫抖,很快就又恢復常態。
景帝見人來齊,不再多言,揮了揮手往後退去,坐在了明黃色的軟椅上,重甲士退回甬道,讓出大殿,耋圩帶著禹癸一族,鄔浮子帶著青山派子弟,寧冽汐帶著修妖道眾人,三角包操之勢,慢慢將魈夜一行人圍於中心。
包圍圈漸漸壓縮,離花和緋衣越靠越近,她滿心苦澀,想不到竟然要與殺父殺母的仇人站在一邊,她操縱著傀儡,將自己護在後面,眼神不停在魈夜和緋衣身上流轉,只想趁著混亂擊殺緋衣。
看著下面的膠著氣氛,松子在屋頂好歹抓到一條鐵鏈,順著鐵鏈滑下來,顧不得姿勢優雅,也不顧摔得狗吃屎,爬起來就衝上前,一把將受傷的緋衣扯到身後。
離花愣住了,她看著松子毫不猶豫的動作,她的青梅竹馬的石頭哥,居然衝進戰場來保護的人是那仇人,而不是自己!之前他被鳳陽君迷惑,對自己不聞不問,可以原諒,此刻,離花的心真的痛了起來。注意力分散,離花手指凝澀,被操控的禹癸無意識癱軟,大敵當前,她竟然走神了,這麼多年苦心的經營,費盡心機才爬到的高位,受盡苦楚才得到的容顏,全部都在松子無意識的保護動作面前,顯得可笑荒唐,沒有人發現她突然的丟盔棄甲。
但是寧冽汐不是,她早就繞後等著報仇,三人的小動作一個不落的看在她眼裡,蟄伏在暗處的毒蛇猛的發起了攻擊,她越過眾人狠狠一掌拍在了離花背心。
吊在高空的重凌看見了,緊急出聲提醒:“小心!”
還是晚了,離花一口黑血噴出,整個人毫無生機的癱軟下去,連帶著她的傀儡,一起倒在地上。
擦槍走火,寧冽汐開了頭,人多勢眾,哄湧而上,數量百倍有餘的人族毫無畏懼,竟然還生了搶功心思,出手就是殺招,招招斃命。
青山派沒有冒然出擊,如同當年仙魔大戰時,鄔浮子帶領眾弟子在外圍,依次排開,坐於禹癸眾人身後,右手伸掌扶於禹癸肩頭,而後左手自眉心抽出一縷青絲,搭於同派師兄弟右側肩頭,眾人口中齊聲唸到:難!
大殿回聲嗡嗡響起,景帝頓時覺得耳中轟鳴,坐都坐不穩,急忙扶著小劉公公的手,兩人踉蹌退入甬道,那一方漆黑如鎮尺的玄石躍至半空,漸漸發出耀眼光芒,光華璀璨如一根燒紅的針一般旋轉,隨著禹癸經文傳頌,金色咒語實體化交織,漸漸形成一張巨網形狀將場內眾人全部罩在裡面。
魈夜吊兒郎當的表情終於收斂,他仰頭望去,感受著熟悉的感覺,緋衣立刻一把藥丸塞入嘴裡,前行提氣全身戒備,手刃一蕩,紅芒逼退眾人,兩人默契十足,乘此空檔,迅速靠攏,背靠著背互為犄角。
兩人一聯合,實力大增,圍在兩人身邊的人族,瞬間折損大半,人摞人,堆成連綿的小山,流出的血匯聚如小河,修為差些的腳底打滑,亂了陣腳。
血腥味讓人殺紅眼,但是也讓人瞬間清醒,看到滿地的殘肢斷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