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兄長。”嬌柔的女聲從外面傳來,寧冽汐回頭一看,粉衣少女楚楚立於月光之下,旁邊赫然一頂明黃軟轎,十六名轎伕安靜的垂手立於轎邊,跟隨在軟轎後面的奉常寧水寒還有幾名黑袍老者,都目光探究的凝望著靜坐在涼蓆上的錦衣少年。
從重葉答應了石頭哥引景帝來見,離花就一直焦躁不安,那肌肉發達不長腦子的蠢貨要是說錯話,豈不是白白廢了石頭哥的性命,思量再三,離花覺得不能把事情交給重葉,還是要把控在自己手中才比較安全,於是在景帝回府後,將來龍去脈挑挑揀揀的稟告了景帝,也正是這時機,走失了寧冽汐的寧水寒上門請罪,她順理成章的將眾人引到這小茅屋。
剛到門口,便看見了他們培養的強到離譜的寧冽汐在他面前像只耍雜技的猴子的一幕,眾人心情既是驚訝又是沮喪。
離花悄悄打量著景帝的臉色,鬆了口氣,這下看來,她和石頭哥的命是保住了。
“石頭哥,還不快見過陛下。”在景帝面前,離花不敢表現得太過親暱。
鳳陽君沒有動彈,他微微歪頭,看向端坐在軟轎中的人:“你便是人皇?”
“放肆!”侍奉在側的奉常寧水寒怒目。
離花看他態度,也著急了,使勁給他使眼色。
鳳陽君就當沒聽見看見一般,靜靜地等他回答。
末夏的風颳過,起了一點涼意,景帝整個人隱在軟轎的黑暗中,只有那對眼睛,明亮得如同星矢,也未有答話。
氣氛尷尬起來,轎邊最前面那名黑袍老者低低咳嗽一聲,出聲道:“這名小兄弟,修的是什麼道呀?”
鳳陽君微微一笑,並不回答,由著這氛圍結冰。
“爾等退下吧。”轎子裡帝王終於輕聲說道,眾人頷首,紛紛後撤,離花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跟著退了幾步。
景帝彎身從軟轎裡出來,月光照到他明黃色的衣服上,有微微泛光。
“你要見朕?”景帝氣宇軒昂,手上轉動著一串翡翠大珠子,顆顆碧綠,冰潤剔透,但是他年紀尚輕,壓不住這串老種的威儀。
鳳陽君看也未看那奢侈至極的串珠,他只凝視著景帝的雙眸道:“本君這趟回來,需要藉助你們人族之力。”
“人族?”景帝手指摩挲串珠,帶有疑問。
“仙族,你們人族該有傳聞吧?”
意思他是仙族?景帝猛地攥緊念珠,隨即緩緩鬆開,這謊話說得太假了,這少年當年跟在魔族緋衣身側在奉常府的時候,輕易就被寧冽汐所制,緋衣還為了他跟寧冽汐動手,他要真是仙族,那魔女怎麼可能與他同行,但是剛才寧冽汐被他輕鬆壓制也是親眼所見,難道那時他,是裝的?景帝上下打量鳳陽君,暗自揣測,記憶中的人與眼前這人,形似神不似,就算他是仙族,但如果只是個普通仙族,只怕也不值得走這一趟,景帝心思轉動,手指又慢慢摩挲起串珠。
“不知仙友仙階幾重呢?”景帝口氣很是溫和,青山派會向他稟告一些仙族和鬼族的訊息,他知道仙族講究仙階,從他仙階幾重就能大概判斷出他在仙族的地位。
“鳳陽君,這個名字,你可聽過?”鳳陽君嘴角含笑。
景帝瞳孔猛的收縮,串珠失手掉落,極品的翡翠掉落在石板地上,撞得叮叮脆響,人族記載裡仙族最有名的不是中天王,而是鳳陽君,作為仙族戰神,更是仙魔大戰的主角,景帝是看著他的故事長大的。
“鳳陽君?!”景帝失聲,鳳陽君很滿意他的反應:“很好,看來本君不用過多介紹了。”
“怎麼...怎麼可能...!”體貼的給人類帝王幾分鐘整理情緒,鳳陽君問道:“像剛才那樣的力量者,你們有多少?”
景帝不敢遲疑,攏袖回道:“寧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