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接觸多了起來,有一天,離花帶了一幅女子圖給他,託他搭線奉常府。
那時候開始,離花酷愛修容,還不是簡單的塗抹易容,她會制一種麻沸散,喝了以後請奉常府的術士為她改容,就照著那幅花大價錢請人畫的一幅女子圖。
隨著她的成長,總是隔半年時間,面容就不一樣了,這兩年以來,離花臉上的傷口長好了再割開,割開再長好,也不知道究竟割了多少刀,重葉已經認不出來她了,但他知道她依舊是剛認識時候的那個倔強小孩,再疼再怕也不會鬆口。
直到幾天以前,在閣樓,重葉看見了那個紅衣女子,才明白了離花一直在模仿誰,魔族右遣使,緋衣。
他很想告訴離花:你比她好看,但他不敢。
帶著兩人,重葉腳程也極快,第三天辰時,離花看見了風塵僕僕的三個人。
多年不見的石頭哥,長高了長壯了,只是幼年的容顏未變,看他瘦骨嶙峋的昏迷著,離花鼻子一酸,還來不及轉身眼淚已簌簌落下,快速擦掉眼淚,在重葉驚訝的眼神裡,嚴肅的發出指令:“重凌下獄,就說你得到線報,親自去抓他回來,我用的那些東西,全部報在他身上,石頭哥的事,一句不得洩露!”
“我知道的。”重葉話還沒說出口,離花已經轉身。
她艱難地揹負起松子,高出她許多的松子半個身子都拖在地上,昏迷的人格外的重,一步還沒邁出去,倒是一個趔趄被拽倒,兩人狼狽的摔在一起。
看到重葉偷笑的神情,離花眼眶瞬間就又紅了,整個村子,一百多口人,只剩下她和石頭哥,看到石頭哥的那一瞬間,所有孤單恐懼和害怕都湧上心頭,這麼多年的偽裝和努力都在這一刻崩塌了,離花抱著如血人般的石頭哥,放聲痛哭,這就是最真實的她,弱小,無助,勢單力薄。
重葉不知道她的心裡轉了那麼多彎,只覺得挨刀子都不掉眼淚的女子,在這個小子面前,眼淚特別多,忍不住有點吃味,一把把松子扛在肩上,低聲說:“帶路。”
離花紅著眼探究的打量了他幾眼,想著反正人是他帶回的,真要向景帝報告,也不差這一個安身之所了,心一橫,往外走去。
重葉跟著她駕著馬車出了鬧市,走到一個偏僻的村落,東拐西拐,一個略顯破落的小茅屋門前,離花勒馬,跳下了馬車。
“在這裡?”重葉疑惑,以離花現在的財力,在太子府外,便是鬧市中心也可以安置個獨戶小院,怎麼找了這麼個寒酸的地方。
但他一向不是話多的人,沒有多問。
他剛把松子放在與茅屋格格不入的雲緞織錦上,就被離花推出去,擦著鼻尖關了門。
離花拿來剪刀,將黏在面板上的衣服,寸寸剪開,再打來清水,細心擦拭,看著松子身上長長短短,深深淺淺的傷口,離花再也忍不住,撲在松子身上,失聲痛哭。
救不活了,大羅神仙也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