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凌來過,送來了他們之前想要抓的睥睨金足獸,那時候緋衣去了人界,重凌瞄到拐角處魈夜衣角特有的暗紋雲圖,笑了笑,叮囑幾句金足獸飼養方法,便沒有多做停留離開,松子見他來去匆匆,沒有給他做頓好吃的感謝而耿耿於懷,覺得欠了他好大一個人情。
這下松子就更忙了,不僅要做飯,打獵換吃食布料,還要照顧小獸,那睥睨金足獸陡然離了家鄉,很是不習慣,松子不熟悉它的習性,只得慢慢摸索,那小獸雖然餓得有氣無力的,卻高傲得很,在人前再難受也不肯低頭,這份氣度讓松子很是讚歎,畢竟他沒有。
好不容易熬到緋衣回來,松子抱著小獸眼巴巴的等在右遣使宮門口,誰知照面都沒打上緋衣就被魈夜帶走了,松子摸著小獸瘦得鉻手的肋巴骨,心疼得抽抽,這一身毛皮都不光亮柔順了。
這天清晨,松子起床吃完早飯後,照例背上弓箭獵刀,準備去魔林邊緣打些野物,睡在床榻的睥睨金足獸醒來,溼潤的鼻子抬起在半空中使勁嗅,松子揉揉它腦袋,轉身離開,小獸騰的起身,快步跟上來,松子奇怪,這小獸從來不跟他的,怎麼今天轉性了,雖是疑惑,想著也許魔林邊它自己能捕食,也就沒有阻止。
小獸沒有搭理松子,它走走停停,不停的用鼻子在空氣中嗅,松子好奇,也隨著它走走停停,快到魔林邊界時候,小獸確認了位置,拔腿就往前跑去,松子在後面追得辛苦,還好勤有鍛鍊,不然還跟不上它了。
彎彎繞繞,松子跟著小獸越來越深的進了魔林,似乎小獸在追的東西也在變換位置,終於,小獸一個騰空跳,將某物按在了地上,松子追到,攔住它嘴巴,定睛看去,是株形狀奇怪的嫩苗,黑色的葉片,紅色的根鬚,被金足獸按在地上,它的枝葉根鬚使勁扭動,試圖從他爪子底下逃走。
金足獸口水都快流了一地了,拱開松子胳膊,一口就將那嫩苗吞進肚子,滿足的舔著爪子,松子第一次看見它吃東西,很是高興:“原來你喜歡吃這個啊,下次我看見給你抓回去。”金足獸斜睨了他一眼,並沒有感激的意思。
松子環顧了一下四周,已經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了,林子裡安靜得很,周圍樹木茂密,將天光遮得昏暗,松子心裡打鼓暗道危險,趕緊上前抱起小獸朝外跑去,緋衣不在,魈夜也不在,要是再遇到山魔祖宗,怕是變成粑粑了他們都不知道。
魔林的光線晦暗,先前只跟著金足獸穿梭,完全沒有記路,這下尷尬了,松子沉下心來計算,從出門到現在只怕是巳時,太陽還沒有到正頭上,先找個視線開闊些的,分辨下方向再說,心意已定,摸摸滿桶的箭還有前幾天才磨的獵刀,心裡多了些底氣。
魔林裡有悉悉索索魔怪活動的聲音,紅眼睛躲在暗處偷偷觀察著他,大多都是些未開化的魔族,只要松子不對他們構成威脅,一般不會主動攻擊,松子抱著的金足獸怡然自得的晃著毛絨絨的尾巴,比松子放鬆多了,松子頓悟:“對呀,在不歸山那種鬼地方你都能辨方向,這裡對你來說,更是小菜一碟了。”
松子將它放在石頭上,與他視線平齊,很認真的同它商量:“雪球球,你還記得剛才我們進來的地方嗎?”
金足獸伸出後爪,撓著腦袋,並沒有回應。
松子繼續講道理:“魔林裡有大魔怪,會吃人的,這裡對我們來說,太危險了,我們得趕緊出去。”
金足獸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依舊沒有回應。
“是不是他聽不懂我的話呢?”松子自言自語:“可是我不會妖族的語言啊。”松子伸出兩根手指,比劃著走路的樣子,慢慢的跟它交流:“出去,出去這裡,有,大魔怪。”松子伸開雙手比劃著大魔怪,“嗷,會吃人。”
金足獸側頭好奇的看著松子身後越來越近的那個大黑影,大概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