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識到緋衣不像她一樣能看到人的內心,陡然有些失望。
緋衣目光堅定:“不行,你不能殺他。”
“為什麼?”
“我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為什麼不能殺他,那為什麼不能殺了他?”小女孩很奇怪。
緋衣語塞...
“明明殺了他就可以解決了的問題,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小女孩面如寒霜,這麼久的對話耗費了她太多精力,她往後靠住,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緋衣:“難不成,是所謂的愛情,他愛你,你愛他?”
“愛...嗎?”緋衣一臉懵懂。
“嘁...你是魔,他是人,愛又如何,又不能比翼雙飛。”看見緋衣那絕美的臉上,顯出茫然的神情,小女孩滿臉不屑。
“如果你的魂魄在你哥哥體內,你會殺了你哥哥嗎?”緋衣突然問她。
“你知道什麼!”小女孩突然爆發出戾氣,整個室溫都降了幾度。
“你們是孿生吧?”緋衣看著她,目光清澈。
平局。
這紅衣女子看來不是個花瓶,這麼短的時間,已被看穿,小女孩咬著唇,沉默了幾秒,展顏笑開:“不愧是右遣使呢,好眼力。”她還是小看了魔族的實力,本來都已經引入了她的意識流裡。
當初出生的時候,她哥哥重凌出世後,過了足足三個時辰她才生出來,據說她太小了太細弱,是母親的血把她衝出來,精疲力盡的妖后也死在了生產中。
她的一出生就不得妖王絕遙喜愛,生下來,連哭都不會,沒人覺得她能活下來,巫醫細細檢查後,這才發現小小的她魂魄不全,她哥哥重凌身上有兩道生魂,本來在孃胎裡他要吃了妹妹,但是還沒有吃完,兄妹倆便出生了,哥哥重凌的兩道生魂就是這麼而來,巫醫用盡了辦法救她,仍然不見效果,妖王不喜歡弱小的孩子,想著是自己的親骨肉,還是聽從閣老的建議,祭拜上天,求她生機。
從很小的時候,她就開始修習禁術,那些禁術都是她哥哥重凌各處為她尋來的,他內心對妹妹有虧欠,即便那都是些出生前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剛吸食完小妖的靈氣,尚覺得身體輕鬆了些的她在妖宮四處溜達,無意間跑到了後山,聽到父皇正與巫醫對話:“凌兒身體是否好些了?”
“回妖王,月滿則虧,少主身上揹負著兩道生魂,反噬很是嚴重,這些天更甚,是越來越接近極夏之日的原由,這些年虧得您時時壓制,但是少主到成年之時,只怕血熱致死啊,還是得找到根源的解決辦法才行。”
“哎...怪我,當初要不是我把月兒的生魂抽離,也不會害了凌兒,也害了梭蘿...”
躲在暗處的重月腦子嗡的一聲,一直以來都以為是胚胎競爭,無意之失,不料竟是父皇所為,她腦子一熱,差點沒忍住衝進去質問。
衣帶被人拉住,輕微的頓了一下,重月被拉回原處,回頭一望,不知道什麼時候重凌蹲在了她的背後,顯然剛才的話,他也聽見了,此刻兄妹二人相望,重凌死咬下唇,不知作何言語。
“梭蘿一直在怪著我,我知道。”妖王的聲音透著疲憊:“要麼就不做,做就應該做得乾淨,可是虎毒不食子,我那時,還是心軟了。”
“我何止是父皇不喜,我是他壓根不想要的孩子!”重月撲在被褥上,整個人陷入了瘋癲,她的力氣那麼微弱,就算是死死揪著蠶絲的被面,她也撕不開,無處宣洩的憤怒,讓她看起來孱弱得可憐:“我偏要努力活著,好好的活給他看。我要去問問他為什麼,為什麼!”小女孩發紅的眼睛,緊緊盯著緋衣。
“我想,我現在知道為什麼了。”門口傳來一個少年有些沙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