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鼎在你手裡吧?”
聞言,上官絕遙明顯一愣,他眼中的恨意更濃,僵硬的身子幾乎跪坐起來,那雙亮得出奇的眼睛死死盯向某處哈哈大笑起來,直笑得眼淚橫流,喘息著道:“你們看見了吧,這就是你們培養出來的好兒子,一不為你們報仇,二不為妖界王座,他心裡眼裡只有那個奴僕!我還奢望著他能回來堂堂正正的打敗我,掌管妖界,圓你們的夢,這樣不忠不孝的畜牲!你們還是愛著他嗎?!你們還是隻愛著他嗎?!”
太失望了,上官絕遙的情緒瞬間崩潰,他居然是為了花落回來!他不爭皇權,不爭父母寵愛,他回來站在他面前,只為了一個侍從,在妖王上官絕蓮醉心於征伐領土的時候,他醉心於談情說愛,他那麼有天賦,能夠生仙骨躋身仙位得封底,他卻為了一個下賤的侍從,甘心墮仙!是因為皇權、親情、天賦這些東西,對他來說都太簡單了嗎?從出生就擁有的東西,所以不在意,不珍惜嗎?而這些,是上官絕遙爭了一輩子,也得不到的東西!
上官絕遙放聲大笑,聲如悲泣。
笑罷,絕遙猛地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向魈夜和緋衣:“枉自稱為朋友,他根本沒把你們當朋友,他知道我不歸山的名號,不歸山,只有他一個人可以逃出去,因為那是母后的血咒,我永遠無法用幻術困住他,哪怕我的幻術登峰造極,只要他的血,就可以破除一切迷障,但是你們,你們會在我的幻術裡沉淪,他就是引你們來與我相鬥,你們只是他的棋子,哈哈哈哈.....上官絕蓮你不仁!不義!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我兄弟!為何上天待我如此不公!我不服!我不服!”
洞口光線閃爍了一下,魈夜眯眼看去,山洞裡出現一紫衣少年,身量還未長成,但是抬手落足之間,自有一派風範。
那少年進來後並未出聲,他只是站在一角,目光在幾名外人身上來回打量。顯然,他聽到了他父君絕遙的一番嘶吼,但是依舊面不改色的收斂氣息,小小少年,如此沉得住氣,魈夜和緋衣悄然對了一個眼神。
絕遙的這一段話,絕蓮只覺得麵皮發熱,他說得沒錯,這些不願見光的心思,大家瞭然是一回事,被說破了是另一回事,尤其魈夜和緋衣是他設計框入這件事裡的,還不抵一開始就明說有求於他們,按照情份,他們也不會推辭,省得像現在確實問心有愧,也只怪那天聊到金足獸,給了他這麼一個天衣無縫的機會,乘著緋衣與魈夜消耗他的靈力,他一舉拿下絕遙的實體,逼他說出給花落的幻境,拿走拜月鼎,完事之後順便抓只睥睨金足獸,人不知鬼不覺的帶兩人離開這裡,豈料到,不歸山會露真容與他們糾纏,以緋衣和魈夜的腦子,看到不歸山容貌的瞬間,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因果。
“要不是你,我根本不會成現在這個樣子!”半邊面頰上的墮仙花紋迅速的扭動著,觸手已經越過他高挺的鼻樑,向另外半邊臉蔓延,上官絕蓮破罐子破摔,怒吼道:“把拜月鼎交出來!我饒你不死!”不愧是血親,骨子裡一樣的執拗、瘋狂,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紫發少年禮節性的輕咳一聲,向魈夜與緋衣說道:“兩位道友,要是沒有別的事,請隨我去休息。”他神色尷尬的避開不看叔叔那口噴白沫的癲狂樣子。
再說下去,就是妖界的隱秘事了,既然兩人表態中立,那便沒有理由再看下去。
見緋衣抬腳欲走,上官絕蓮猛地撲過來,拉住緋衣衣角:“你們不能走,我們是朋友!那時候你啥都不是,是我收留了你!你們幫我殺了他,你們幫我!”
聞言,上官絕遙面露鄙夷:“這點擔當都沒有嗎?”
不知妖王為何會說這句話,紫發少年低聲向二人解釋:“在我們妖界,尤其是王族,兄弟相殘會有反噬,輕則修為散盡,重則斃命。”
緋衣恍然大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