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發生過,可是已經發生的事情,怎麼能抹去,魈夜心裡有多痛,緋衣也有多痛,都說魔是沒有心的,他們只在乎自己,可是魔也會痛,也會為了不被看見,死命咬著牙。
緋衣抬手給魈夜揉了揉緊皺的眉心,這幾百年來,你從來不說一個悔字,你的心裡真的不後悔嗎?千墨因她而死,魔族因她差點被滅,魔尊因她被封印了五百年,緋衣因她只有七魂五魄,那個女人的名字,就像一句詛咒,會從耳朵直接燙到心底,烙印到靈魂上,如果魔也有靈魂的話。
他們沒有說那個女人相關的一句話,可是她就在這裡,就在呼吸之間,讓他倆都小心翼翼的迴避。
看到魈夜這個樣子,緋衣放心了,松子釀的酒在她的嚴格要求下,已經很厲害,如果是個凡人,喝了這麼多,恐怕得昏睡一個月了,但是魈夜畢竟是魔尊,不可掉以輕心,緋衣只求能讓他昏睡三天,只要過了這三天,要殺要剮,隨他。
為了防止萬一,緋衣在一進門時候就對魈夜施展了幻術,她是魔界幻術最厲害的人,一上手,對魈夜用了最高階的幻術。
精神一放鬆,緋衣快撐不住了,高階幻術的施展讓她失去太多精力,又撐著喝了這許多酒,壓制著酒意:“主子,緋衣放肆了。”魈夜依舊昏睡著沒有反應,緋衣手刀迅速,在魈夜後腦一擊!
魈夜本就半個身子在地上,緋衣出手如電,接住魈夜差點砸在地上的腦袋,輕輕放下,緋衣整衣起身,跪於魈夜面前,朱唇輕啟:“這些事,交給我就行了。”本來緋衣就極美,酒意上頭,面似紅霞,天下間任何一男子此刻看見,都只怕不能自持,魈夜一動不動,呼吸均勻,已經昏迷,緋衣搖搖晃晃起身,轉身回右遣使宮。
一切都按計劃進行,順利無比。
緋衣沒看到,在她剛離開魔尊宮,魈夜突然睜開雙眼,暗夜裡一道亮光閃過,幽深似寒潭,清醒無比。
他迅速點住脈門,端坐結印,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血霧到結印上,雙手變換,點於眉心,半晌才深深吐出一口氣,晃晃發暈的腦袋,揉著後腦勺,罵道:“緋衣你個王八蛋,又是酒又是幻術還要砸暈我!老子都已經醉倒了,你還要給我一下子,哎喲~你也不怕把我打傻了。”
抽著嘴角通了半天,一抹得意浮現出來道:“不愧是我右遣使,幻術果然厲害,大爺我要不是早有防備,幾乎遭了你的道...雖然優秀,但差本大爺還是很遠的~”雖是解了緋衣的幻術,但也是手腳發軟,“可惜了松子的好酒,再隔幾年,醉娘子都要來找他比試了。”一邊嘟囔著,一邊用功力將酒水逼出體外。
看著緋衣離開的方向,魈夜笑得苦澀:“當初是千墨來阻止我,現在是你,連方法都一模一樣,兩個榆木腦袋...自己都不懂情愛,如何渡我?”
抬頭看向天際,已經濛濛發亮,雙手結印,一個複雜的印射出,罩住右遣使宮,魈夜的眼神褪去溫暖變得冷峻。
一切都是源於她的出現,是命數,更是劫數,呵~鳳秣陵,魈夜撥出心頭暖暖的一口氣,這唯一愛著的女人呵,這讓他懂得了愛的女人呵,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