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霧散開的剎那,山羊鬍驚恐地瞪大著眼睛,而後身體迅速團縮,顯露了本相。
原來是一隻黃皮子,尾巴比掃把都長。
他被我的舌尖血破了法,現在與一隻普通的黃鼠狼無異。
一個人再不濟,也不可能怕一隻黃鼠狼。
你成精的時候我不好對付你,可現在你還不如一條狗,我抄起一旁的棒子抬起便打。
山羊鬍吱地一聲尖叫,一溜煙順著門縫躥了出去。
我還沒晃過神來,他的聲音已經在外面響起:“你給老子等著,老子還會回來!這個親老子搶定了!”
媽的,我一陣惡寒,想起他那醜樣子就想吐,要是敢再來,非給他打出屎不可。
這時我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已是凌晨三點半。
窗外漆黑一片,彷彿有無數雙眼睛,正躲在黑暗中凝視著我。
家裡也不太安全,於是想要背起媳婦逃離。
我攬住她的腰,將她輕輕扶起。
“別動!天亮後再走。”
媳婦的聲音突然響起,驚起我一身雞皮疙瘩。
儘管屍妻處處透著詭異,可現在除了相信她,我別無選擇。
我抱著媳婦,躲到閣樓裡,用雜物堵住門,這才稍稍安心一些。
由於筋疲力盡,我竟然依偎著媳婦,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這時一聲雄雞打鳴,我被猛然驚醒,這才發現已經到了早晨。
天空泛著魚肚白,凝聚在院子裡的霧氣,也開始消散。
當我看清院子裡的全貌,不禁頭皮發麻,這才明白了媳婦兒的深意。
院子裡站著一排密密麻麻的人影。
這些人就像是木樁子一樣一動不動,他們沒有任何神采,身上就像落了一層灰,輝映之下整個世界都像失去了顏色,變成了灰白色。
眼看著太陽就要升起,他們突然躁動了起來,發出一陣陣不甘的嘶吼。
待到第一縷朝霞浮現,這些人影迅速變淡,一陣狂風吹過,空蕩蕩的院子沒留下任何痕跡,彷彿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這時,咔嚓一聲巨響,立在門口的花崗岩神像碎裂一地。
好傢伙,這一夜引來了無數亡魂。
是門口這尊神像將它們阻擋在了外面,這也是媳婦讓我原路返回的根本所在。
“走吧,這裡不能再待著了。”
媳婦兒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我想都沒想,把媳婦往身上一綁,爺爺留下法器快速劃拉了一堆,塞進袋子裡往腰上一綁,拎著桃木劍就衝了出去。
昨晚如果不是媳婦一直在暗中指點,數次幫我化險為夷,我早就不知道死幾回了。
所以,哪怕我再覺得鬼媳婦處處透著詭異,仍舊對她深信不疑。
距離七日之約,還剩六天。
想活著撐到第七天,就必須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師傅,去大雁寺!”我攔停一輛計程車,焦急道。
既然家裡不能呆了,那就找個香火旺盛的寺廟躲躲。
那些妖魔邪祟,總不能當著如來佛祖的面,跟我搶媳婦吧?
司機見我揹著一個人形麻布包,腰帶八卦法器袋,手裡還拎著桃木劍。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問我是不是剛從二次元漫展回來。
刀都架脖子上了,我還有閒心跟你扯淡?
“走不走?”我沒好氣的吼道。
司機有些尷尬:“走走走,二百不講價。”
說完他就要下車幫我拿行李。
結果這時,媳婦的聲音飄了出來:“讓他離我遠點。”
難道媳婦有精神潔癖?我小聲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