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棲的腦子一瞬間回到了十二天之上,在學舍上課的時候。
最難的陣法課,他們日日與先生大眼瞪小眼,每日修習臨摹陣法圖。
鳴棲一個頭兩個大。
好在牆上的陣法,不及十二天她所學的難度,她咬著指甲,在腦中將此陣法拆解,尋找其陣眼,\"此陣倒是不難。\"
“以五行為序,相生相剋”
\"只是設了幾道偽路,易引人出錯。\"
她一笑,“上下為陰,則生路在——”
鳴棲沿著其中一方陣眼尋出去的一瞬間。
容珩的聲音響起來,\"西側\"
他按在石壁的一處的坑洞之中,細看之下,在坑洞中摸索到了一處環扣,他用力拉動。
石門應聲而開。
鳴棲言笑晏晏,頗有意外地盯著容珩,\"你懂的還挺多,五行陣眼也能看懂。\"
容珩打量鳴棲眼角的弧度,悠悠道:\"上次你說我才疏學淺,自然修習了一些。\"
他還挺驕傲。
月華如素練,自天際傾瀉,將一地照得雪亮。
石門之外,是藏在山地的小路,四周林木高聳,張氣瀰漫,若非常年生活在此的人,必然想不到這裡還有一方通入山巒的暗室。
\"錚\"地一聲。
眼前似乎有什麼東西,帶著冷冽的寒光,直衝面門!
鳴棲和容珩幾乎是同時發現。
兩人的腳步頓時停下,極其默契地抓住了彼此的衣袖,將對方推開。
聲音同時響起,\"小心!\"
箭矢擦過臉頰,驟然釘在身後石壁之中。
山巒之中,亮起了熾烈的火光。
數以百計的將士,寒光泠冽的刀槍,將他們圍堵在山底深處,除了背後的山洞,他們退無可退!
鳴棲赫然抬眼望去。
是東魏王
以及,容闕!
容闕剝開人群,他勾著冷笑,眉目一身陰鷙,“我倒真沒小看你們,在這裡守株待兔,果然等到了你們。”
東魏王心有餘悸,他原以為他們倆早就被炸死在山洞,當容闕提出守在暗室之外,他曾嗤之以鼻,認為高估了容珩,山底暗室極為隱蔽,怎麼可能輕易被他們躲進去!
沒想到,他小看了容珩!
容闕的目光似毒蛇吐露長舌,多年來積壓在心底的不甘、憎惡、嫉妒,彷彿在這一刻破體而出。
容珩既然看到了地底的熔爐,自然也就發現了他們的秘密,如今已經撕破臉,還需要維持那虛偽的兄弟情深做什麼。
他忽然卸除了偽裝,忍不住放聲呵笑,“太子,你就是自小太聰明瞭。”
“為何一定要知道穹珠的真相呢?”
\"假裝無知,享受我為你帶來的財富\"他指著容珩,語氣陰狠,“在大周好好當你的太子不好嗎?”
容珩桃花眼一動,面對容闕的包圍,從容不迫。
\"容闕你既然知道穹珠是以少女的頭顱煉製,就該知道這東西如何陰損,你非但沒有制止,更助紂為虐,替東魏大肆收斂少女,販賣人口。\"
\"此行,此舉,凌遲都不為過。\"
容闕不以為然,\"穹珠一枚價值百斤,到大周更是價值千金,相比之下,那些性命算什麼。\"
\"那些下等庶民,不過是世間的螻蟻,有朝一日,能被製成如此耀眼無暇的穹珠,送到權貴手中,是他們的幸運。\"
\"你簡直喪心病狂!\"鳴棲實在聽不下去!
容闕眯起眼睛,盯著鳴棲:\"寶清郡主,你說怎麼哪裡都有你,這是我與容珩的交鋒,你為何非要橫插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