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衣衫不整地靠著椅背,桃花眼含笑凝著鳴棲,“郡主你可得負責。”
鳴棲瞪了他一眼,哼了聲。
誰能有他不要臉。
因她落水衣衫盡溼,剛剛附身的動作,以至於他的衣衫也是一片狼藉,容珩似笑非笑,“眼下可以說真話,那一夜和現在,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鳴棲沒好氣,“你也沒什麼大礙,鬼上身罷了。”
“……”
容珩萬萬沒想到是這個答案,他以為她還會找各種各樣拙劣的藉口,“郡主,這回不找其他說辭嗎?”
“不找。”
“反正都被你看穿了,還裝小手段有什麼意思。”
鳴棲這才發現氣得說了實話,眼睛一轉,重新找補一二,“北漠邊境魚龍混雜危險之地,我學些你們不會的不是很正常,若非你們上京規矩多,我也不必騙你。”
容珩沒有再問,閉上了眼睛休息。
這回輪到鳴棲無所適從,她從一旁取了帕子,將自己的頭髮拆開擦乾,青絲垂下如墨色絲綢,臉被洗去了粉黛,清水淡然,只是渾身還潮溼著,黏膩在身上很是不適。
馬車晃晃悠悠一路進城,長街上熱鬧的叫賣聲、寒暄聲不絕。
逐漸有了喧囂的意味。
鳴棲心臟砰砰跳動,“太子殿下,我不計較你今日故意帶我去護城河邊試探我虛實,剛才河水中你既救了我,現在我也救了你,不如我們種種糾葛到此為止吧。”
容珩睜開了眼睛,眸光中很是危險,“你這是要跟我兩清?”
鳴棲不能再在容珩身上浪費時間,她還有劫數要造,若不是那一晚的意外,她應該與容珩不會有交集。
即便有,現在也該就此結束,“是,你是太子,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執著於我。”
馬車停下,車伕恭敬道:“殿下,已經到了鎮北王府。”
容珩沒有說話,沉默的時候,竟也覺得他那張素來溫柔的臉有些冷意。
鳴棲不再猶豫,推門而出,最後瞥了眼他,毫不猶豫地跳下車。
容珩看著她離開馬車,斂眸哂笑,“怪無情的。”
回到鎮北王府,鳴棲墜入河中,侍女們見她一身狼狽渾身溼透,嚇得嘰嘰喳喳趕緊著急地燒水準備沐浴。
鳴棲靠著浴桶,無意識地撥弄起水花。
想到容珩,她又是一陣煩躁,好歹身為神女,這一千年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像成桓那般難纏的人,不也應付地得心應手,除了那次在反生海遭了他的毒手。
可是容珩這個凡人實在太遊刃有餘,太處變不驚,太出其不意。
鳴棲根本猜不到他要做什麼
更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沒有弱點,沒有忌憚,這樣讓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太危險!
忽然,一封信箋越過窗戶,釘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鳴棲驚覺,忙不迭起身披衣,信箋上的字跡蒼穹有勁力透紙背。
止陽的信!
“誰?”屋外有什麼聲音,她迅速熄滅蠟燭,將信箋收入袖中,悄無聲息地開啟門。
月華從雲層後悄然落下,雪亮的光暈將庭院照得格外清冷。
“是我。”青年立於庭院中樣,一身墨色的長袍,將其隱藏在暗夜裡。
止陽!
“你怎麼來了?”
鳴棲心停了一瞬,趕忙私下張望看了眼府中,幸好無人察覺,“不是說在上京為避免他人疑心暫且不接觸嗎?”
“聽說今日五皇子和四公主在護城河邊為難你,我擔心你,所以才來問問。”
“我沒事。”鳴棲看著眼前的人,連聲音染上暖意,“他們也沒能把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