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娜苦笑。
“男方玩死過好幾個女人,相信您和父親也知道。”
“你們到底是抱著什麼心態把我嫁過去的?”
會不會有一點不捨?
不會的。
吉娜自己給出了答案。
她今晚特意找了男方的父親獨聊。
不是以伯爵府女兒的身份。
而是以藥劑師朽木的身份。
男方家裡做的本就是和藥劑有關的生意,聽到朽木的名號自然會慎重兩分。
不過令她沒想到的是,男方父親投降的速度很快,她還沒怎麼施壓對方就承諾了放棄這段聯姻。
“也是稀奇,你這種人物伯爵大人怎麼這麼急著送人?”
臨走前對方半開玩笑地說了句。
急著送人啊。
伯爵府沒有人知道她還在私下煉藥,吉娜也不敢說,他們只當她在自甘墮落。
新芽會搶走養分,朽木會散發臭氣,留在家裡做什麼。
“你自己說說,家裡承受的損失你怎麼賠?”
伯爵夫人又哭又罵。
“我命苦啊,我當初就不該留下你這個黑心肝的,這麼多年就養出一個白眼狼!”
白眼狼。
又是白眼狼。
即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吉娜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地難受。
她的喉嚨好像被扼住了一般,說不出任何話。
她會懷疑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白眼狼。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卑劣。
罵吧,母親。
對不起,我真的接受不了這段婚姻。
吉娜站在母親面前,沒有再吭聲。
她如同一尊雕塑,靜靜地聽著鑄造者的批駁。
“叩叩。”
敲門聲響起。
“母親,您在裡面嗎?”
“安雅?”伯爵夫人放緩了聲音“快進來吧。”
安雅應聲開門,走進房間。
“父親要找您商量事情。”
“好,我馬上就去。”伯爵夫人揉了揉太陽穴,疲憊地起身。
“吉娜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在這房間站著,不許出去。”
“啪!”門被狠狠關上。
屋子裡只剩下姐妹二人。
“姐姐坐下吧,站著不累嗎?”
“母親叫我站在這裡,安雅你坐吧。”
“……這時候你就這麼聽話?母親一時半會不會回來的。”
吉娜朝她笑了笑,沒有回答。
安雅也是倔,看姐姐不坐,那自己就一起陪站,擺明了就是你不坐我也不坐的態度。
“唉,算了算了……”
吉娜最終敗下陣來,坐到了椅子上。
安雅早上跑任務,晚上又得在這宴會里應酬,忙裡往外的,都沒怎麼休息過,陪她在這一塊罰站幹什麼。
“我聽說聯姻的事了。”安雅跟著坐下。
“……抱歉。”吉娜嘆了口氣
“我又沒說你你道什麼歉。”
兩姐妹說話時都特意避開了對方的眼睛。
“那男的不是好東西,不嫁過去也好。”安雅語氣沒什麼起伏,聽不出情緒。
“你不怪我嗎?”吉娜有些意外。
“我怪你幹什麼?不想跟那種人聯姻很正常。”
“但這牽扯到伯爵府的……利益。”
“什麼利不利益的都不需要透過犧牲你來獲得。”安雅突然提高了聲音。
“家裡的事情我會解決的,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