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雖好!小姐可不要貪杯,俺店裡的透瓶香,尋常大漢也喝不過三碗,便會醉倒。”朱貴抱著一個酒罈走過去為那女子斟了一碗酒。
看著碗中的酒花如同綠豆大小,清澈透明,緩慢消散,散發著濃郁的酒香,醉人心脾。
扈三娘美眸發亮,瓊鼻聳動,迫不及待地將碗中美酒一飲而盡,烈酒入喉,猶如一團火焰在胸中燃燒,那種熾熱與刺激讓人瞬間忘卻世間煩憂?。
“好酒!怪不得這透瓶香又叫做出門倒,果然誠不欺人。”扈三娘讚道。
看著擺在桌上標誌性的日月雙刀,朱貴如何不知她就是獨龍岡扈家莊的扈三娘,他抱著酒罈笑問道:“小姐可還要喝第二碗嗎?”
“為何不喝,繼續滿上。本小姐就是要一醉方休。”扈三娘頓了一下酒碗道。她心下鬱悶,家中安排的親事,她是十萬分不願意。
如果不是因為這水泊梁山,祝家又豈會想到聯姻對抗。所以扈三娘特意從家中偷偷溜出,既是為了躲避祝彪的死纏爛打,也是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匪寇,將祝家嚇成這樣。
扈三娘身後站著的四名抱劍侍女看著自家小姐,明白小姐心中的苦悶,所以並未做任何勸阻。
朱貴自然不會拒絕,他也想要看看這扈三娘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又給扈三娘倒上一碗酒。
“小姐,請慢用。”
酒店中坐了不少客人,大多是熟客,自然知道透瓶香有多醉人,聽聞扈三娘這樣說,多是心中哂笑,不覺得她能喝多少。
酒店靠窗的酒桌上有兩人對坐,一個扮做學究模樣,眉清目秀,面白長鬚,頗有書生氣質,對面那人高大魁梧,頷下一圈濃密的黑髯,十分威嚴。
這二人正是東溪村的私塾先生智多星吳用和保正托塔天王晁蓋,兩人自然也認出了扈三孃的身份,但對方可不認得他們。
近日他們二人常來朱貴的這間酒店飲酒,一是為了這透瓶香,二是想接觸一下水泊梁山。
俗話說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水泊梁山與獨龍岡作對,他們東溪村卻是遭到了新成立的捕盜巡檢的針對,只因晁蓋莊內有些莊客來歷並不清白,被拿去了不少人。
就算是鄆城縣內有宋江,朱仝,雷橫三人幫襯,還是有人被下了大獄,這可讓晁蓋自覺臉上掛不住,對不住這些好漢。
又聽吳用曾提起過的石碣村阮氏三雄如今也在梁山上逍遙快活,便動了真的結交梁山之意。
只是這段時日,水泊梁山好像沉寂了一樣,根本看不到任何人進出,只餘這一間酒店還在經營。
“朱貴兄弟,來上兩碗透瓶香,不知我們上次所說之事,你考慮的如何了?”吳用搖了搖手中的羽扇道。
朱貴走到二人身邊,斟上酒,微微搖頭。哥哥離開梁山之時,曾說過這兩人,言時機未至,不會落草為寇,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麼時機,但定不是現在,所以並不會送他們上山。
再次被拒絕!晁蓋霍然起身,就要發作,吳用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低聲道:“保正,他們謹慎些是應該的,我們多來幾次便是。”
“想你我來了六七次,誠意還不夠嗎?我看這梁山也是沽名釣譽之輩。”晁蓋壓著火氣道。
“我梁山怎樣還由不得保正這樣說,你要喝酒便喝,不喝就請離開!”朱貴回懟道。
“哼!”晁蓋轉身就要走,看了一眼桌上剛倒上的美酒,最終還是沒有抵擋住透瓶香的誘惑,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三人聲音雖小,卻還是讓正在飲酒的扈三娘聽得真切,心道:“這酒店果然是梁山的行當!”
就在這時,酒店外走來幾位風塵僕僕的行人,正是柴進等人。時遷指著前方的酒店興奮道:“這是咱們梁山的產業,專用來接待往來的一應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