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回過頭來,目光銳利地盯著清蝶。她跪在地上,臉色蒼白。
“你去找粟內史府署,雖然明知彩票代理權不可能給你,但你的目的只是為了讓全咸陽城的人都知道你要與我聯手!”
“這麼一來,無非是要故意激起你那些半痴半傻的叔叔們的怒火,讓他們不得不快速對你下手!”
一邊說著,蘇牧已走到清蝶面前。
蘇牧俯視著她,眯起眼睛仔細打量。接著他蹲下身來,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托起清蝶尖尖的下巴。她的臉頰觸感冰涼,如同冬霜。
“你明明知道,你那些叔叔已經按捺不住,卻偏偏這個時候想借我開放採礦權的事,激起他們的行動。”
“你也清楚,清家壟斷了丹砂貿易,如今又拉攏了郭家,成了我開放採礦權的第一選擇。你覺得我會幫助你,對吧?”二人目光相對,針鋒相對。
跪在地上的清蝶全身發抖,彷彿要被蘇牧那凌厲的眼神刺穿一般。
“你利用我,不外乎是害怕陛下百年之後,你那些叔叔無所顧忌,會對付你。所以你想借我的力量,鞏固你自己的地位,是嗎?”
蘇牧目不轉睛地盯著清蝶,用拇指和食指輕捏著她的下巴,微微加力。
無論是心中秘密被揭穿的不安,還是身體上的疼痛,讓清蝶眉頭緊鎖,唇角微抿。
再怎麼辯解都是徒勞。
此刻,清蝶內心異常清晰:眼前這位看似比她年幼的男子,早已洞察一切。
“你以為我是傻子,任由你擺佈?還是說,你真以為自己的小聰明是大智慧?”
“你信不信,若我不顧今日之事,斷絕與你的一切關係,清家上下都難逃一死!”
清蝶的目光驟然驚恐——是的!
蘇牧說的沒錯。今天趙武在清家斷了一條腿,身邊的幾十個人也死了。即便趙高不會深究,趙武能放過秦家嗎?
他們不敢招惹蘇牧,總還能報復清家。想到這裡,清蝶的恐懼更加濃重。
蘇牧臉上的笑意更加濃厚。
一個自以為聰明的女人,終究不過是眼光短淺而已。蘇牧鬆開了清蝶的下巴。
“現在不用我動手,只要我斷絕與你們的關係,自然會有人滅掉你們清家。”
“不僅如此,所有的商人都會因為這件事而避而遠之,再也不敢與你們做交易!”
蘇牧滿意地站起身,俯視著清蝶,笑容得意。
“失去了我的庇護,清家只不過是風中殘燭。”蘇牧揹著手,朝清家正廳門口走去。
在蘇牧的背後,依然跪在地上的清蝶目光充滿驚懼。
正廳外,清理血跡的各房家僕見到蘇牧,立刻又跪在地上。
掃視了這些家僕一眼後,蘇牧微微笑著離開清家,登上了馬車。
閉著眼睛,嘴角含笑,蘇牧似乎在思考什麼。
“牧哥,就這麼走了?白幫忙了?聽說這清家富得流油,怎麼也得讓他們破費一點吧。”騎在馬上的虎奴悶聲問道。
坐在馬車裡的蘇牧輕輕笑了笑。
“虎奴,記住這句話。”
“當你自認為是獵人時,或許你才是最大的獵物。”
“清家,不過是囊中之物罷了。”蘇牧說著,把玩著手中的玉杯。
馬車外,騎在馬上的虎奴撓了撓頭,似乎並未完全理解蘇牧的話。
在咸陽城北的一處豪宅裡,趙高望著他被打斷了一條腿的弟弟趙武。此刻的趙武已經恢復了一些意識。
“哥……哥,你要給我做主啊!蘇牧說,說要殺我們全家……哥……哥,我的腿好痛!”趙武躺在床上哭喊道。
看著趙武的模樣,一旁的趙高臉色凝重,眉頭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