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來人後,她停下腳步,轉過頭面向來者。“最終還是忍不住要下手了嗎……”清蝶的眼中閃過一絲憂傷。這些年,她一直在等待這一天的到來。她很清楚,這些人就像十年前在母親靈前索要家產那般,早晚會上門爭奪清氏商行。他們早已經忘了當年是誰領著他們走出了巴蜀大山。
“青橘,去治粟內史官署,找嬴翊君,就說我清蝶願意奉上一切,請求他的幫助!”清蝶回頭對身後的青橘說。“可是……那人心胸狹窄,願意幫助我們嗎?”青橘滿臉焦慮,“上次你親自拜訪,都被拒之門外,現在他會伸出援手嗎?”
“不如我們直接求陛下吧!”青橘低聲建議。然而清蝶卻搖了搖頭:“這些人遲遲沒有動手,是因為顧及母親和陛下的舊情,他們在等待時機,等陛下駕崩後再動手。正因為此,他們才如此沉默,否則十年前我就已經被驅逐出門。”
“如今他們敢上門,必定有所倚仗,且經過了十年,陛下沉湎於往事的深情已淡。如今他們的舉動正是時機成熟的表現。”
說罷,清蝶語氣堅定,眼中透出冷靜。她非常清楚,這所豪宅中的所謂親人渴望得到什麼。他們就像是隱忍的狼群,靜待時機一擁而上,將她吞噬。他們早已忘記了當年是誰帶領他們走出困境,他們心中只有利益。
“去吧,這是我們的最後機會。”清蝶語氣平靜地說。青橘看向前來的一眾人等,又望向寒風中孤獨無助的清蝶,不禁淚流滿面。“你要小心,我會盡快回來……”留下這話,青橘急忙離去。
此時,清氏老大帶著一眾叔伯走到近前,神色依然保持著表面上的客套。“小蝶,你這是要去哪兒?”清氏老大並未立即挑明衝突。
清蝶一如既往地保持著沉穩,沒有表現出半分激動或畏懼,只是輕輕地施了一禮,“你們出去。”聽到這句話,清氏老大的眉頭皺了起來。
儘管這幾年,包括自己在內的族人都時刻盤算著奪回家產,想方設法對付清蝶,但他們不得不承認,清蝶與她的母親巴清一樣,是極其聰慧的人。
自十四歲那年開始掌管家族事業,至今已整整十年,期間雖然清氏家族的一部分企業因落入他人之手而衰退,但凡在清蝶手中的,不僅沒有衰退,反而蓬勃發展。這一點從郭氏的加入中便可見一斑。郭氏本是趙國貴族,末代丞相郭開正是郭氏族人,郭氏擅長冶金。當他們投奔清氏後,郭氏的冶金技藝使清氏的力量進一步壯大。
然而人的貪婪是沒有止境的。
“小蝶,我們幾位叔伯今日前來,有一件事需要與你商量,我們先進去說話吧。” 清氏老大指向遠處的大廳。
清蝶淡淡的點點頭,隨即穩步走向大廳。一進大廳,主位上的唯一座椅顯然引起注意。清蝶並未退讓,直接走到主位,緩緩坐了下來。
這一舉動讓在場其他幾位家族成員面露不悅。“大侄女,請問有什麼話直說。”
坐定後的清蝶從容自若,掃視了一遍眾人,淡淡地問道。
清氏老大發話道:“小蝶,多年來你在管理清氏商行方面做的相當出色,我們都很放心,所以十年來一直未曾對你有更多責難。”
“不過看到這些年的辛勞,我等不忍你再如此奔波。轉眼你已及笄,也該考慮一下個人的終身大事了。”
“我已經和其他幾個叔叔商量過,若有合適的物件,不妨早點成家。我們並不是無情之人,”
“在你出嫁後,仍可保留你在清氏商行的部分財產。”秦氏老大慢慢說道。
他的這番話其實還有另一層含義,那就是不想把一部分清氏的家產輕易交給趙武,試圖以這種方案讓清蝶主動放權。如此既能保住家產,又能妥善解決問題。
一襲素潔的衣裙襯得清蝶更加清新脫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