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好處。如果你不作出任何辯解,那你的罪名將會直接成立。現行所有的法律,都不適用於你如此深重的罪孽。也就是說,聯合法庭不會簡單地判處你傳統意義的死刑,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瓊斯的態度很奇怪,既像是在威脅,又像是在懇求。
肖山深吸了一口氣,坐直了身體,目光怔怔地掃向身後的媒體鏡頭,又看了一眼高懸在頭頂的太陽系模型之後,正聲道:
“今天這場審判的意義在於用文明最後的名義將我就地正法,這毋庸置疑。但是我真的畏懼廣場上那些駭人的刑具,那我有必要回到地面上嗎?別忘了,如果我願意,可以一直待在萬年炎帝號上,直到老死。”
儘管這次肖山反問的態度更加有恃無恐了,但法庭內外快要爆裂的戾氣卻反而被死死地壓住了一般,沒有動靜。
控方代表滿臉漲得通紅,憋了片刻之後,猛地從席位上站了起來:
“審判長,被告仍然沒有做有效辯護,而是在猖狂的挑釁法庭。既然他已經認罪,那我建議......”
瓊斯用錘聲制止了控方代表憤怒的發言:
“被告方在被裁量定罪之前,有權做最後陳述,我現在還無法確定這些內容與案情無關。請控方代表慎重行使自己的反對權。”
瓊斯看似客觀公正的表態裡,已經有了明顯偏向肖山的意味。
坐在審判席上的首長對肖山鄭重地說道:
“肖山,這是你最後的陳述機會。也可能是全世界人民最後一次集體聆聽的機會,希望你能夠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起應有的責任。”
肖山和首長四目相交,然後莊嚴地點了點頭。
“作為過去十年為巔峰時期人類文明指引方向的領航員,作為在璀璨星河中尋找宇宙規律的科學家,作為千千萬萬普通人中的一員。促使我回到地面上的原因都只有一個,那就是生存!”
隨後,他展開了幾幅投影畫面《宇宙與文明的迴圈演化概論》的標題之下,赫然寫著一行醒目的大字——“生存,是文明在宇宙中的第一要務。”
肖山站起身來,指著那行字朗聲說道:
“無論是對於能夠建立文明的智慧生命,還是依靠本能求生的普通生命,這都是一條無可辯駁的基本法則。而宇宙中某個區域的物質總量和形態,和生命與智慧產生的必然相關關係,在過去十年已經在數學上得到了印證。”
控方代表顯得很激動,就在他要提出反對意見的時候,身後坐著的幾名包括薩利教授在內的科學界泰斗阻止了他。耳語了幾句之後,控方代表緋紅的臉頰褪色了不少。
肖山見他放棄了發言,目光轉向審判席:
“基於這個理論,我們在過去十年已經反覆證明過。人類在地球上的出現是必然,但應該在至少一百萬年之後,而非十萬年前,我們的起源問題就已經有定論了。
然而,那個創造出人類進化臺階的蜉蝣文明,在94年的時候仍在拯救我們,卻在十年前突然要將我們單獨從地球上抹去。這看似不可理喻的行為背後,同樣是因為‘生存,是文明在宇宙中第一要務’的鐵律在發揮作用。”
控方代表再次高舉著手,站起了身來:
“我反對!被告這是要將自己妄圖毀滅人類的罪責,推到造物主的身上。就算絕育症會導致人類完全滅絕,但每一個人類個體在自然死亡之前,都擁有無可辯駁的生存權。
或許造物主有資格和能力剝奪我們的生存權,但是你沒有。你的行為導致人類提前毀滅,哪怕是提前一分鐘,也是最嚴重的罪惡!”
審判席經過短暫的討論之後,主審判長瓊斯敲響了木錘:
“反對有效。肖山,你需要更直接的證據,證明你的行為是在